能找到军营来敲诈他的钱,想必也能找到侯府去跟娆娆胡说八道。
要不再挑断了手筋?毕竟不能说话还能写字,若是一封书信送到侯府,那虞砚也吃不消。
他倒不是担心自己以前那些事被明娆知晓,他是不想叫明娆心疼他。
她最心软,若是听到有人曾要害他,必定要心疼的。
她要是心疼、不开心,虞砚心里也难受得紧。
“呜呜呜呜!”
耿公子吓得脸色惨白。
虞砚起身,慢慢走过去,在他一丈远外地方停下脚步,“你想说你不会再来,不会乱说?”
“唔唔唔!”
虞砚低声笑了起来,“本侯可不能放任这样的隐患,谁也别想去骚扰她。”
一千两买一条舌头两条手筋,不亏不亏。
虞砚今日被迫想起来那些令人讨厌的往事,心里愈发渴望明娆的安抚。
他归心似箭,不愿再多说一句,匆匆回府去了。
孟久知把人拉了下去,动手前,语重心长道:“你该庆幸先来了营地而不是侯府。”
若是直接去了侯府,那丢的就不只是一条舌头了。
开口说爱我梦到你了。【一更】……
经过了第一桩失败的婚事以后,虞砚愈发坚定了不要成亲的念头。
他一向讨厌有人想要参与进他的生活,大抵是父母离开他以后,独自生活了太久的时间,他一个人独惯了,很厌烦去维系关系。懒得上心,懒得处理。
可是这样的僵局在明娆出现的时候打破了。
虞砚第一次见到明娆时便没有生出抵触情绪,他那时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有朝一日也会为了一个女孩牵肠挂肚,甘愿将生命都拱手送上。
那晚回去时,明娆倚在榻上发呆。
她的寝衣外头只披了一件虞砚的薄衫,虞砚沐浴好走过去后,皱了皱眉。
他大步走近,弯腰握了握她的手,“不冷?”
一摸,是暖的,他才放心。
明娆回神,冲他笑,“不冷,暖炉很热。”
虞砚嗯了声,掀开被子坐了进去。
他动作熟练地把人往怀里搂,岂料胸前抵上来她的手。
虞砚条件反射般地反扣住她的手握紧,“嗯?”
明娆弯唇笑着,另一只手往身后探了探,摸索了一下,虞砚就听到了“哗啦”一声响。
他愣了一下。
他出神的功夫,明娆就把那条铁链拉了过来。
虞砚看着她掌心牵着的那端链子,喉结轻轻滚动,“藏它作甚?”
明娆哼了声,“我哪有藏,是你走时放在床上的。”
“我放在我这边,可是你却藏进了被子里。”
明娆的耳朵慢慢红了,理直气壮:“怎、怎么?被窝里暖和,先把它放进去暖一暖,不行吗?”
虞砚沉默了片刻,“行。”
但是为什么要先暖一暖?她想做什么?
虞砚的喉结又慢慢滑动了两下。
他不需要问,因为明娆已经开始行动了。
明娆跪直了身子,拖着那长长的链子起身。
脸有些红,眼神四处躲闪,羞赧全都写在了脸上。
她也不说什么,红着脸探过身,把链子的一端又扣回男人的手腕,然后她害羞地抬眼瞥了一眼虞砚,只看了一下,又赶紧挪开了对视,仿佛看他一眼就会被烫到一样。
明娆磕磕巴巴道:“你……你动一动嘛,缠起来。”
虞砚不动,眼睛里的光渐渐暗了,他的目光逐渐带了点压迫性,看得明娆拿着链子的手不住颤抖。
明娆闭了下眼睛,睫毛颤得厉害,声音也在抖着,“你快点,缠起来啊!”
虞砚又盯着她看了会,才慢吞吞地抬了胳膊。
他犯懒的时候做什么事都慢条斯理的,今日也是。但有一点不同,往日都是丧丧地耷拉着眼皮,像是没睡醒,今夜虽然脸上仍是漫不经心的表情,但那双眼睛却全睁的。
眼里没光,幽黑深邃得吓人,一瞬不瞬盯着她瞧,说不上凶,但绝不是能善了的表情。
明娆根本不敢正眼看他,她侧着头,盯着床幔看,耳边就听“哗啦啦哗啦啦”响个不停。
原本没觉得有什么,可是……可是此刻……
明娆咬了下唇,她的嗓子突然干得厉害,喉咙里像是有团火在灼烧,很渴,只能不住吞咽。
她心脏咚咚狂跳,像是有人站在上面打鼓,吵得她心神不宁,耳边也嗡嗡的,紧张得只能盯着床幔上的流苏看。
那磨人的声响久久不停,虞砚似乎刻意放慢了动作,又似乎没有,不管是什么,明娆都觉得时间过得太慢了些。
终于,锁链声停了,虞砚缠好,朝她伸手。
明娆屏住了呼吸,透过余光看到那条缠着铁链的手臂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她突然浑身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