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魔杵和李道一买来的各国地理民俗县志书籍,眯起眼打量被吹头发和帮忙吹头发都表现得相当理所当然的两个男人。
龙老板往后腰藏枪:“你看什么?”
巫雨洁把短剑藏裙子里,嘀咕一句:“狗男男。”
龙老板懵逼:我做啥了?凭啥骂我狗?凭啥!
不忿的他追着巫雨洁理论,不耐烦的巫雨洁怒吼‘滚!’,拔起刀剑就杀过去,一不小心削坏李道一收藏的书籍。
李道一瞬间黑脸,偷偷下黑手。
江白平措赶紧藏起他的收藏品,躲到墙角念唵嘛呢叭咪吽。
混乱的场面中,丁燳青安之若素,替岑今吹头发,画风还挺和谐。
“那个……”伊万在一片混乱中小声询问:“魔画可以放下来了吗?真的,好重,它在我耳边说话啊,声音越来越清晰了。”
死亡海岸线(11)
没人注意到伊万的抱怨,仿佛有一层薄膜包裹住他和魔画,旁人只看到他靠着墙面,低垂头颅,一语不发。
诺伦的人在门口安静等待,目光奇怪地注视丁燳青一行六人从一狭小的客房里走出来,也不知刚才聚在里面干些什么。
“请吧。”
第三个黑衣人关门,瞧见里面还有一个人,隐藏在黑暗里,头部位置却是巨大的方正格子,乍看猛吓一跳。
还有人?他问:“你是谁?”
里面的人没回应,黑衣人扭头想问那几个华夏人,结果发现他们跟同伴早已走出十几米远,没发现客房里还有一人,也没发现他落下了。
黑衣人心中涌起不安,又莫名被催生出好奇心,跨进客房,小心询问:“你是谁?你的同伴都走了,你怎么还不走?”
“好重……”
“什么?”
“有一幅画压在我后背上,好重,能不能帮我拿下来?”
“你自己不能放下来?”
“不可以,画很贵重,我怕摔坏他赔不起,你快帮帮我、快过来。”
黑衣人感到不舒服,这人的声音和语气令人不适,用词也很诡异,为什么是‘他’而不是‘它’?
如此想着,黑衣人就后悔进来,准备转身离开之际被角落阴影里的人猛然拽住手腕,吓得他用力挣扎,却发现这人力大无穷,轻轻一扭便将他手腕拧断。
黑衣人发出惨叫,面孔扭曲惊恐地瞪视黑暗中走出来的怪物,那像是一幅巨大的油画扎根在一个人类的上半身,油画被遮光布覆盖,正缓缓滑落。
他有预感,一旦遮光布落地就有相当恐怖的东西冲出来。
瞳孔涣散,倒映着红色的月光和红色的画,不知道究竟吸了多少血才有这黑红鲜亮的颜色,栩栩如生的阿喀琉斯似乎转过正脸,面对黑衣人露出诡谲的笑容。
一缕丝线般的银辉于半空中闪现,黑衣人脖颈先是一疼,接着被一股巨力拽住摔向地面,被蛊惑的神智回归,眼睁睁看着身后的柜子被斩成两半。
“啊啊啊!!”
黑衣人尖叫,连滚带爬离开客房。
救他一命的岑今扣住伊万的肩膀,钳制伊万的行动,去而复返的丁燳青举起唐刀朝魔画和伊万相互接连的地方劈下去。
锋利的刀芒刚劈到画框便有凄厉的嚎叫声发出,‘哐当’重响,魔画自动脱离,伊万软倒在地,丁燳青眼疾手快地甩出唐刀,将试图逃跑的魔画牢牢钉在地面。
岑今提起伊万将他放在床边,踢了踢魔画说:“我没看错吧,它刚才想跑?它能跑?”
丁燳青:“它本身是死物,行动不便,应该是转换空间的能力。”
岑今:“先别动它,这画来自死人国,研究价值不菲。”
丁燳青:“随身携带?”
岑今:“我在你的唐刀上施加十万重压,将魔画困在这里,等事情解决完毕在回来带走它。”
丁燳青:“行。”
一番商讨完毕,他们回头看向伊万,岑今问:“你有什么打算?”
伊万目光涣散:“我想回家……”
岑今:“要不你就在客房里住下来,大概三小时后会有第五次时空穿越,回到二十年后的第一件事是立刻前往演艺厅,我们会在那里送你们安全离开。”
伊万忙不迭点头,可怜兮兮地问:“可不可以换个房间?我现在满脑子都是魔画在我耳边哀嚎吹气的画面。”
岑今耸肩:“随你。”
话音一落,伊万夺门而出,门口幸存的黑衣人则惊悚地看着黄毛和丁燳青,想问魔画是什么、你们是谁,但是话到嘴边就往回咽。
聪明人知道什么该做、什么该问,他行船多年,大海上什么诡异事情没见过?
遇到怪异事件就该装聋办哑才活得久。
黑衣人爬起身,颤抖着手指引他们:“请往前走。”
岑今关门、锁门,“职业素养优秀啊,兄弟。”
黑衣人勉强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