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都睡着了,不由一笑,将他轻轻放在自己身边。
盛六弟给盛七弟掖了掖被子,嗫嚅道:“四姐,你救了执政官殿下,本来是天大的功劳,可恨那臭女人居然骂四姐,还打四姐……”
盈袖在东元国的朝堂上也浸淫过一些日子,跟着谢东篱学过不少东西,听盛六弟这样一说,就明白了这其中的弯弯绕,无所谓地道:“没事,人家高高在上,我们只是普通小民,又不想攀龙附凤,做事问心无愧就好了。别的事,就不要再说了。”顿了顿,又提醒盛六弟:“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了。”
“啊?什么事?”
“就是我救执政官殿下这件事。”盈袖叹息一声,暗道这盛琉璃姑娘的杀身之祸,十有八九就是从她救了执政官殿下这件事来的,“如果你还想四姐活着,就再也不要对别人说起这件事。”
有人不想让别人知道她救了执政官殿下,所以要她的命……
她还想要活着回到东元国呢,所以这趟浑水她就不淌了。
这功劳谁愿要谁要去。
盛六弟吓了一跳,忙点头道:“我知道了,四姐,我不会对别人说的。”
顿了顿,他又迟疑着道:“可是,当时很多人都看见了,村子里的人……”
“傻孩子,只要我不承认,别人看见了也没什么的。”盈袖苦笑,“这件事你一定要听四姐的。”
盛六弟忙应了,正要说话,就听见盛五弟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欢快地道:“四姐、六弟、七弟,我的运气真不错,今天一网下去,打了好多鱼!”
盈袖微微一笑,将睡着的盛七弟安放好了,和盛六弟一起走了出来。
“四姐,你睡会儿啊,我去做鱼汤,还做清蒸鱼,四姐最爱吃的!”盛五弟衣裳都没有换,身上一条松松的长裤水哒哒的,光着精壮的上半身,黝黑发亮,是一个勤劳能干的渔家少年模样。
盈袖想起自己的弟弟小磊,有些心酸,柔声道:“还是我来做吧。”
“不用不用!四姐,我会做的!”盛五弟忙摆手,“你快去歇着……”他的目光在盈袖的咽喉处停留了一瞬,然后猛地别过头,道:“四姐,好好歇息,我们不能没有你……”
盈袖摸摸自己的咽喉,深深看了盛五弟一眼,点了点头,“我就在这里看你做饭,跟你说说话吧。”
盛五弟高兴地点点头,和盛六弟一起,一边收拾鱼,一边烧水准备做鱼汤。
盛家小草屋里亮起灯光,还有炊烟冉冉升起,恢复了几丝人气。
不远处夏家村村长的大宅子里,此时也正是鸡飞狗跳的时候。
夏村长的小妾秋娅跪在地上,抱着一个血流满面的长大男子哭天抢地,大声道:“老爷啊!夫人在天上看着呢!她的儿子被人从假山上推下来,这是要他的命啊!”
夏村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在一旁十分着急地道:“快请大夫!请大夫!”
他身边站着个穿着大红通袖衫,暗红马面裙的丰腴妇人,正瘪了瘪嘴,不屑地道:“他一个傻子,自己爬上假山,从上面往下跳,谁管得了他?再说一个傻子,谁稀待害他!他是认得字啊,还是读得书?是能做官啊,还是能发财?”
“你闭嘴!”夏村长跟原配的感情还是不错的,虽然原配过世多年,又只留下这个傻儿子,但也是他从小亲手带大的,听人这样说自己的儿子,心里的不快可想而知,挥手道:“快去请大夫!”
那妇人是他的填房马氏,见夏村长坚持要请大夫,只好哼了一声,扶着丫鬟的手,摇摇摆摆走了。
夏云哼了一声,睁开眼睛,看见一张艳丽的面容在他面前哭得梨花带雨,天性风流的他忍不住就对她笑了笑。
那女子正是秋娅,眼看自己怀里的大少爷突然睁开眼睛还笑了笑,顿时高兴得不得了,抱着他的头又哭又笑,连声道:“大少爷醒了!大少爷醒了!”
夏村长大喜,扑过去拉着自己儿子的手,连声问:“云儿,云儿,你没事吧?没事吧?”
“老爷也欢喜疯了,大少爷连话都不会说,怎么回答老爷的话呢?”秋娅嗔了夏村长一眼,扶着夏云站了起来。
夏云借势靠在这女子软绵绵的肩膀上,在心里微微一晒,知道自己恐怕是飞机失事拣了一条命……
第二天,夏云就把这家的情况摸得清清楚楚。
原来自己穿的这个男人以前是个傻子,二十岁了都不会说话,也没有任何生活自理能力。
幸亏这家人还算有钱,能请人一天二十四小时,哦,不对,应该叫一天十二时辰照顾他,才能长到二十岁这么久!
要知道一般这样的纯傻子,能活到十岁就不错了。
夏云坐在自己房里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在继续装傻子和做自己中犹豫了一阵子,最后决定还是做自己。
毕竟让一个正常人装这种连自己撒尿都不会的纯傻子实在是难度太高了。
好吧,反正是摔了一跤,摔到脑子,既然有人因此摔坏脑子,怎么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