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给我们大爷找别的贵女成亲?还是装聋作哑,让你给我们大爷塞一堆不三不四的女人,生一堆不明身份的小崽子?!”
陆瑞兰被盈袖的话惊呆了,好半天才抖着手道:“你……你……你这是什么话?粗俗!太粗俗!”
“粗俗?我粗俗,可我没有给别人家塞女人的习惯。你不粗俗,可你却盯着小叔子的房里事不放。到底是谁粗俗?到底是谁狼心狗肺过河拆桥?!”盈袖问得咄咄逼人,若不是担心陆瑞兰真的有风寒,她就要问到陆瑞兰脸上去了。
陆瑞兰虽然素来有谋略,但跟人当面斗嘴这种事,她还是不如盈袖。
盈袖按以前的性子,确实也不大会说得这么直白明显。
但是她有了身孕之后,性子变了许多,也可能是终于扬眉吐气,不再潜意识里觉得自己对不起谢东篱了,所以更能放开了性子跟人说话。
陆瑞兰被盈袖问得哑口无言,羞得满脸通红,以袖掩面,连声道:“算了算了,是我送上门给你辱骂。我长这么大岁数,还从来没有被人指着鼻子骂过,今儿算是长见识了!我走,我马上就走!”
“就是因为以前没有人骂过你,你才这么大岁数都不知好歹,不懂进退!我今儿就代你长辈教教你怎么做人!枉我娘还说你素来有谋略,也不知道谋略到什么狗肚子里去了!”盈袖护着自己的肚子,往回廊深处退了几步,让出大门。
数个丫鬟婆子立刻围了上来,将盈袖和陆瑞兰远远地隔开。
陆瑞兰只带了牛婆子进内院,没有旁人帮手。
牛婆子见陆瑞兰被盈袖骂得无法还嘴,有心要再讨好陆瑞兰,忙上前对盈袖道:“五夫人,您可别这样说。这有了肚子就了不起了?能这样跟自己的大嫂说话,不怕天打雷劈?我们夫人好心来看您……”
“给我掌嘴!什么不三不四的人也能要我的强,你们都聋了吗?瞎了吗?”盈袖背了手,站在丫鬟婆子身后厉声说道。
两个婆子立刻上前,一人一巴掌,直接将牛婆子打得飞了出去,落在庭院里挣了两下,就不动弹了。
陆瑞兰看得脸都吓白了,对盈袖怒道:“五弟妹,你打死人了!”
“哪里有那么容易死?不过是晕了。”盈袖撇了撇嘴,“来人!将这婆子送到刑部,就说她以下犯上,辱骂主家,看看该怎么判,就怎么判,千万别徇私情。我们大爷掌管律例,一定要以身作则。”
“她是我的婆子!关你什么事?”陆瑞兰气昏了头。
当着她的面就要处置她的婆子,这岂止是不尊敬她,这已经是把她不当亲戚了!
以陆瑞兰在谢家的地位,她房里的猫儿狗儿盈袖都应该捧着敬着,才是大家子的规矩。
可惜盈袖就是不遵从她的“大家子规矩”,陆瑞兰放出来的“猫儿狗儿”只要挠到盈袖,那是打死不饶。
很快院门外进来两个粗使婆子,拎着一桶冷水浇到牛婆子身上,将她浇醒了。
牛婆子苏醒过来,转着脑袋看见陆瑞兰,张着嘴嚎哭:“大夫人!大夫人!救救老奴!求求您,救救老奴!”
陆瑞兰想到牛婆子给她说的那个隐秘,按下心头的怒气,终于对盈袖低了头:“五弟妹,大嫂从来没有求过你,这次求你一次,请你高抬贵手,放了她吧。她是我陪房,跟了我这么多年,一向很守规矩,今天是为我出气……”
盈袖扶着采芸的手,隔着一群丫鬟婆子看向陆瑞兰,淡淡地道:“大表嫂,刚才这婆子骂我的话,你都听见了吗?”
陆瑞兰没有做声。
她当然听见了。
牛婆子骂盈袖小心天打雷劈,确实很过份,但是在陆瑞兰心里,此时牛婆子比盈袖可是亲近多了,因此沉默不语。
盈袖看见陆瑞兰这个样子,心里更失望,点了点头,道:“既然在大嫂心里,一个奴婢比我这个亲戚还要重要,我也没什么说的。大表嫂可以不把我们这房亲戚当回事,那你以为也别说我对你不敬。你本来也没有把我放在眼里,我为什么要尊敬一个看不起我,认为我比奴婢还不如的人?所以大表嫂,我可以放了她,但是从今而后,大表嫂就不要再登我谢家的门了。——我们没有大表嫂这样的亲戚。”
一席话居然就要跟陆瑞兰这一家划清界限了。
陆瑞兰这才抬起头,似笑非笑地道:“五弟妹,几日不见,词锋见长啊。不过,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道理,你懂不懂呢?沈咏洁假死十年,大概没有机会教你吧?”
这是在暗指盈袖没有家教了。
盈袖刚才本来起了一丝恻隐之心,要放了牛婆子,就跟陆瑞兰两清了,以后再也不要看见她。
现在陆瑞兰毫不相让,而且连盈袖的娘亲都拐弯抹角地数落一顿,实在是太过份了。
盈袖脸色一沉,挥了挥手,“将这婆子带走,送到刑部。”
陆瑞兰大惊,忙上前几步,站在牛婆子身边,对那些婆子道:“你们谁敢?她是我的人!”
盈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