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找到退路了,知道吗?我发了,你家征的地里有我家的一大块呢。既然郝站长都说了,进了这厂,工资比储运站高,我为什么不等个半年进来?再说了,就是今天下了我的岗,我不是还在朵岭超市帮忙吗?你肯定不忍心让我白帮忙,好歹算点钱给我吧?这一下我有三条退路,谁还乐意上那个班?”钟英杰一脸的嘚瑟。
“你确定你这种不把本职工作当事的行为,我爸看得惯?要把你招进去了,你以现在的态度对待未来的工作,别说我爸不欢迎,我也不欢迎的。”郝星想矫正一下这家伙的工作态度,敲警钟刺激他。
钟英杰一脸愕然,显然是被吓着了,吞了半天唾沫,脑海里搜罗了半天,才找到词,道:“还说我呢,你呢?现在是上班时间,你怎么还没去上班?你在省棉仓库也没好好上班吧?能说你是个游手好闲的人吗?不在省棉仓库上班,不等于说你在别的地方不勤快。看看你每天东颠西跑的,也干了多少事?省棉的班没好好上,还不是因为根本没事做?有事做难道我没好好做?郝站长只要觉得你有用,我肯定也不懒,别忘了,你的仓库还是我帮你打扫的呢,还得了个全站最佳。虽然那是你钱的功劳,但也是我手的功劳吧?”
郝星眉开眼笑地漂了他一眼,道:“有进步了,会使用连带式说服,还外带威胁了,行,我权且相信你进了新的单位会吃苦耐劳了。”
“那必须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着哥混,总得有点进步不是?这还不都是哥你教得好?”钟英杰习惯讨好郝星,跟着这哥,人品越来越好,心情越来越好,经济条件越来越好,没理由他的马屁不拍得越来越好。
“别高兴得太早了,我爸说了,未来的厂里面,只收人品过硬的人。话说你有没有干过什么偷鸡摸狗啊,打架斗殴啊,乱搞男女关系呀,侵占钱财呀,借钱不还啊等等之类的事?只要有一桩,我爸都不收。”郝星继续以刺激恐吓的方式,检查钟英杰的人品。
钟英杰为难地抓着后脑勺,脸都变形了,半天才吞吞吐吐地道:“打架斗殴,乱搞男女关系,侵占别人钱财,借钱不还,肯定是没有的……不过……偷鸡摸狗……呃,还……还真干过。两……呃,两年前,我真的和董冰一起抓过后面村子里,唐三傻子他们家的老……呃,老母鸡。”
意识到危险,钟英杰的语速变快了,道:“我改,我改还不行吗?我马上给唐三送一只老母鸡的钱去,算买了他的一只老母鸡,再送他一群鸡娃,算赔罪,你看行吗?郝星,这丑事,你可千万别让郝书记知道,他要真的不收我,我就饿死了。我要饿死了,谁跟在你后面跑前跑后呢?你看看你让我往东,我不敢往西,你让我帮你叫张三,我绝不去叫李四。多听话呀?除了我,你上哪儿找这么好用的听差去?是吧?郝星,你最照顾我了,肯定不会砸了我的饭碗吧?”
“行行行,我肯定不会砸了你的饭碗。刚还夸奖你智商见长的,这又退步了。来认识一下,这位穿制服的是我表哥的同事,从今天开始也是你在朵岭集团的同事,叫高雅郭,本职公安,兼职咱朵岭科技的负责人之一。”
钟英杰一上车就开始絮絮叨叨的,压根没注意到车后面还坐着一个人,还是穿制服的,脸一红,腼腆地打招呼,“你好!高哥!真不好意思,才看见您在车上。惭愧,惭愧。我是郝星的同事兼好朋友,她挺照顾我的。以后也请高哥多关照。”
“你好,你好,幸会,幸会。”高雅郭看出来了,这小伙子和郝星关系很近,纯洁兄弟式的友情,对郝星绝对是一片赤诚,可以上刀山下火海的那种。这种小青年性子不稳,可能会干点出格的事,但本质不错,是个可造之才。
转眼间到了街上,赶钟英杰,他也不下车,道:“你在哪儿下车我就在那儿下车。”
郝星没办法,道:“你不是说要去唐三家还母鸡的钱吗?”
“我鸡娃还没买呢,再说口袋里也没钱,我晚上回去问一下我妈,一只老母鸡多少钱,明天早晨再在菜场去买一窝鸡娃。准备好了再去。”钟英杰可不想说出来他坐小轿车有瘾,怕高哥笑话。
车停在炎黄银行门口,郝星下了车,钟英杰才跟着下车,跟着走进去,边走边问:“郝星,到银行来干什么?”
“能干什么,当然是往镇政府财务账上转钱,五千平米的地已经圈了,难道圈着玩?当然是真金白银买下来呀。”
“咝……”钟英杰做牙疼状,道:“不对呀,郝星,钱到了镇政府的账上,还不给我们刮层皮下去呀?这样不好吧?”
“放心吧,我爸已经给姜镇长敲了警钟了,而且我们会把每平米的单价,加总金额张贴出来,告知大家,让人人心中有数的。到时候大家拿着自己的承包合同和小红本去领钱就好了,账目公开了,谁也占不了你们的便宜。”郝星安慰他道。
“承包合同?哎呀妈呀,我们家的土地承包合同不知道丢哪个狗西国去了,小红本更没看到。不行,我得回去找找。”刚转身,又觉得看着郝星转账更重要。转了两个圈圈,最后还是站在郝星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