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姨娘怔了怔,道:“没有,我没事。”又道:“不是你找我有事?”
“胡说八道!”周三爷涨红了脸,“我哪有急事找你?明明是你给我送的字条!”
“明明是你给我送的字条!我什么时候给你送了?!”越姨娘也惊讶。
但是他们俩看了字条之后,为了不留下把柄,第一件事就是把字条给烧了,这当口当然拿不出来证据了。
“这是怎么回事?”周三爷脸色严肃下来,看向越姨娘,“是不是你不小心,让别人发现了什么?”说着又上前一步,紧紧看着越姨娘道:“最近有没有人盯着你?”
越姨娘苦笑着道:“怎么可能发现?我那边想要有个人说话都没有,哪里有人关注我?还是想想你自己吧,是不是三奶奶发现了……”
“没有!不可能!”周三爷慌慌张张打断她的话,“她不知道,不知道的……”
“那就好。”越姨娘缓缓点头,摸了摸肚子,“你快走吧,我觉得不妙。”
周三爷的脸色也是阴晴不定,点点头,道:“那我走了。你保重。”说着,快走几步,又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她,又走回来,伸手抱了抱她,“委屈你了。”
“没事。”越姨娘眼泪都流出来了,忙推周三爷:“你快走吧!”
“当初要不是娘硬是拦着,你跟着我,也不用偷偷摸摸了。”周三爷叹了口气,“谁知娘硬是让你给大哥做妾。”
“你快走吧!老夫人让我给你大哥做妾,还不是为了你!”越姨娘白了他一眼,硬是将周三爷推了出去。
周三爷一撂袍子,快步下了台阶,从虚掩的后院角门处钻了出去。
越姨娘在窗前站了一会儿,才关上门窗,回去歇息了。
周怀轩从屋顶上跃回到院墙边的大树上,唇角带着自己都没有觉察的讥诮。
他想了想,决定去加把柴,把这件事捅到老夫人那里去。
从刚才周三爷和越姨娘的对话来看,周老夫人对他们俩的奸|情心知肚明。
为了拆散他们,才硬是把肚子里有了货的越姨娘塞给周承宗做妾。
这样看来,周老夫人是不想这两人在一起。
如果让她知道,越姨娘还在跟周三爷勾勾搭搭呢?
周怀轩眼里闪过一丝促狭和不屑。
……
回到外院,周怀轩将周显白叫了过来,低声嘱咐了几句话。
周显白本来就很大的眼睛顿时瞪得比铜铃还大,嘴张得更是能吞下一个醋钵。
“这是真的?!”周显白觉得难以置信。
“我亲眼所见,亲耳所听。”周怀轩淡淡地道,“去吧。”
周显白点点头,激动地回到自己住的厢房倒腾了几下,把头发重新梳成周三爷常梳的道髻,又换上一件暗红色貂裘长袍,悄悄往内院去了。
今天周三爷就是穿着这种颜色的长袍。
周显白进了内院之后,按照周怀轩说得路线悄悄藏了起来,然后躲在树后蒙了头脸,开始等人。
先来的是两个暗卫,一闪而过,他没有理会。
然后过来的是一个打更的婆子。
周显白忙从树后窜了出来,往前飞奔。
那婆子只觉得眼前似一阵风刮过,唬得一抬头,正好看见一个梳着道髻,身着暗红色长袍的男子身影,在小路上晃了一晃,便往路边的院墙翻了过去。
那打更的婆子顿时瞪大眼睛,惊得用手捂住嘴,叫了一声:“我的天爷菩萨!那不是越姨娘的院子?!怎么会有个男人在爬墙?!”
这婆子想到神将大人受了重伤,变成痴傻之人,那这爬墙的男人肯定不是神将大人了,心里顿时气愤无比,便咣咣咣咣地敲响了手中的铜锣,大叫:“来人啊!来人啊!有人爬墙啊!”
这边铜锣乱响,那边周显白已经从越姨娘的院子里撤出去了,只让从后罩房追出来的几个丫鬟婆子看见了他的背影。
越姨娘心慌意乱地从屋里出来,斥道:“哪有人爬墙?明明是猫!那婆子看花了眼!”
众人寻了一场,确实没有看见别人,虽然疑惑,但都没说什么。
不过这件事马上就被有心人传到周老夫人耳朵里。
“有人爬越姨娘的墙?只看见背影?梳着道髻,暗红色紫貂毛长袍?咦,下午三爷过来请安的时候,不是就梳着道髻,穿着这样的袍子?”
“吁!别乱说话!让老夫人听见,打不死你!”
说话的两个婆子坐在周老夫人床前做针线,一边做,一边轻声说着刚刚在外面听见的新鲜事儿。
在床上假寐的周老夫人听得火冒三丈,咬牙切齿地在心底暗道:“不要脸的贱人,居然还在勾引我儿!”
当初在她眼皮子底下跟她最疼的儿子勾勾搭搭,差一点毁了她儿子的大好姻缘。
不行!她不能再心慈手软,留下这个祸害了!
反正她预备下的两颗棋子,只有一颗被发现了,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