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道:“过了这么久了,谁还记得那时候的事?——你今天专程过来,不是专门来找我叙旧的吧?”
翠袖定定地看着齐意欣,柔声道:“奴婢知道,三小姐是怪奴婢——背弃前情,可是奴婢也是不得以。如果不是三小姐病好之后,似变了一个人一样,对奴婢不闻不问,奴婢也不会另外找出路。”
齐意欣听着翠袖的话越发奇怪,眉间微蹙,有些不耐烦地道:“那些事情都过去了。如今我出嫁了,你也有了身孕,以前就算有什么不好,我也原谅你了,你还想怎样?”
翠袖听着齐意欣的话,似乎完全要将以往的情分一笔勾销,忍不住落下泪来,哽咽着道:“三小姐还是怪奴婢了!奴婢不是有心的。奴婢的心从来都在三小姐身上……从来没有别人的……”
齐意欣终于明白翠袖的意思,全身的鸡皮疙瘩冒出来了。
强忍着心头的不适,齐意欣正色道:“翠袖,我想你误会了。你的心在哪里,跟我没有任何关系,请你不要乱说话。这种不负责任的话,我再也不想听到。如果你还要到处乱说,就算我容得下你,督军也容不下你这样放肆。”算是小小的警告翠袖一把。
翠袖一惊,忙拭泪道:“多谢三小姐提醒。奴婢僭越了,奴婢以后都不敢了。”
齐意欣点点头,端起茶道:“没事你就出去吧。”
翠袖窒了窒,并不肯走,期期艾艾了半晌,道:“大姑奶奶,奴婢还有一事相求。”终于改了称呼。
齐意欣松了一口气,“什么事?”翠袖改了口,应该表示她接受现状了。
齐意欣对自己的状况知道得很清楚,从来就对女人没有兴趣。现在看起来,对女人有兴趣的,只是翠袖。以前的那位齐姑娘,齐意欣无论怎么努力去想,也没有找到过翠袖在她心底的位置。——应该也是对翠袖没有感觉的,最多是利用翠袖,从而跟齐赵氏虚与委蛇而已……
齐意欣琢磨着以前齐姑娘的心态,一边听翠袖在旁边半遮半掩地说出了她的意图。
原来,翠袖想得到齐意欣的支持。一旦她产下男胎,就想让齐大老爷扶正,让她做填房太太。
齐意欣看了翠袖一眼,不动声色地问道:“既然老爷已经答应你了,你跟我说做什么?”只要生儿子不就行了?
翠袖往耳房的门边扫了一眼,见对面的花厅里面还是觥筹交错,人声喧哗,似乎没有人注意到这间小小的用作休息室的耳房,便往齐意欣那边又坐近些,道:“大姑奶奶,不瞒您说,这事,主要是老太太不肯松口。所以奴婢想着,让大姑奶奶到时候,帮奴婢在老太太面前多美言几句。”
齐意欣似笑非笑地打量翠袖一眼,道:“这事,就算我能说上几句话,可是我又为什么要说呢?”
翠袖跟着笑了笑,道:“总之,大姑奶奶要是应承下来,到时候帮翠袖说两句好话,翠袖自然会报答大姑奶奶,一定让大姑奶奶满意就是了。”
齐意欣沉吟良久,意味深长地道:“那就看你的表现吧。若是让我满意,我自然帮你说话。”说着,知道这耳房已经不是清静之地,便站起来,走到花厅那边去了。
花厅上,齐意正、齐意礼和上官辉三个人连番对着顾远东灌酒,顾远东已经喝得有些醉了。
齐意欣走过去,将杯子从顾远东手里拿开,对着三个哥哥嗔道:“把他灌醉了,回去还不是我受罪?——你们就是这样心疼妹妹的?”
齐意正和齐意礼哈哈一笑,放开顾远东,对齐意欣摇头道:“女生外相,女生外相啊!”
上官辉笑着对齐意欣拱手行礼,道:“三妹妹,看在你叶表姐份上,就饶我这一遭吧。”
齐意欣啐了上官辉一口,亲手舀了醒酒汤,给顾远东喝下。
叶碧缕也给上官辉盛了一碗,道:“三妹妹不是小气的人,不过你也有些过了,将督军灌成这样,等会子回家,谁来给我们三妹妹倒洗脚水?”
顾远东嘴里正含着一口醒酒汤,闻言一口就喷了出来,正好喷在上官辉背上。——上官辉和顾远东坐在一起,不过此时正好背对着顾远东,就着叶碧缕的手喝醒酒汤。
上官辉察觉到顾远东的举动,慢慢地转过身来,咬牙切齿地对顾远东低语道:“你就是故意的!”
顾远东笑了笑,拿帕子擦了擦脸,做出个“我就是故意的—你能奈我何”的表情。
上官辉哼了一声,回头对叶碧缕道:“有些事,可以做,不可说。你当着人家的面揭疮疤,人家当然不愿意了。”声音故意说得很大,花厅里面的人都不由莞尔。
齐意诚小心翼翼地端了一杯浓茶过来,双手捧着送到顾远东面前,道:“三姐夫,喝浓茶可以醒酒。”
顾远东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放下吧。”
齐意诚欢天喜地的放下茶杯,走回到齐意娟身边坐下。
齐意娟抬头看了他一眼,还没有来得及说话,翠袖已经挺着肚子从后面走上来,对齐大老爷笑道:“老爷,我有些不舒服,先下去了。——我把四小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