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不得的。”
顾远南仿佛现在才看见齐意欣隆起的肚腹,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呆呆地看着齐意欣,脸上神色凄楚,似乎有无限哀怨和心事,都积聚在心里面,眼里不由自主闪过一丝怨毒的精光,一排编贝小齿将下唇咬得要出血。
齐意欣突然有种被毒蛇盯住的感觉,身上无端端升起一股凉意,下意识护住自己的肚子,淡淡地道:“请恕我身子重,就不送了。”
今日齐意欣的态度极好,和颜悦色,顾远南的舅母已经乐得轻飘飘的,就笑着道:“哪里!哪里!——督军夫人好好保重,我们走了。”说着,生拉硬拽,将顾远南拖走。
齐意欣对蒙顶使了个颜色。
蒙顶会意,跟着追上顾远南的舅母,在院门口交待几句话。
顾远南的舅母唯唯诺诺,一口应了下来。
送走她们,蒙顶回到齐意欣的内室,对她道:“远南小姐的舅母已经答应最近这些日子,要好好看着远南小姐。她不会有机会再跑出来了。”
齐意欣已经回到内室躺下,琢磨半天,还是道:“我不放心。你去挑几个婆子,送到顾远南的舅母家里,就说,是我说的,送来服侍远南小姐,直到她出嫁为止。”算是把顾远南严密看管起来。
蒙顶忙点头应道:“这样就万无一失了。奴婢去传话去。”说着,便去挑了四个孔武有力的婆子,给顾远南的舅舅家送过去。
碧螺在内室陪着齐意欣,见齐意欣在床上翻来覆去,似乎睡不着的样子,就坐在一旁做针线,一边跟她说话,“少夫人,您说远南小姐今儿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骗婚这种事,骗到顾家三小姐头上,谁人有这个胆子?”说着,碧螺又自己笑起来,“也许李大总统有这样的胆子。他不是把成大小姐骗到手了吗?”
齐意欣噗哧一笑,嗔道:“碧螺你真是促侠鬼,这种话也想的出来。”说着,出神地道:“成大小姐和李大总统,还不知道谁骗谁呢。至于远南,我看她就是故意想搅黄这门亲事,说她不知道这些弯弯绕,我倒也不信。就是随便找个借口而已。”
碧螺将针在头发里面刮了刮,道:“那远南小姐也不是没有成算了。不过奴婢看她的舅母,也不是省油的灯。两个人肯定在家里也斗得厉害。而成大小姐到底是女人,就算她想骗李大总统,也要吃亏些。”
齐意欣点点头,“这倒是。这种事,从来吃亏的就是女人。——不过呢,两人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真是天上一对呢。”
说起成丽华和李绍林,齐意欣就想起李云素,轻声问碧螺:“李云素在上官七少的诊所那里还好吧?”
碧螺没有抬头,低垂着的颈项却轻轻点了两下。
齐意欣放心地阖眼小憩。
……
上官铭的仁欣诊所大门上,突然传来啪啪地拍门声。
天色已黑,诊所里面倒还是亮着灯,有人通宵值班,谨防有人半夜急病要应诊。
敲门声惊动了值班的护士。她走过来,拉开大门问道:“谁生了急病?人在哪儿?”以为是来应诊的。
敲门的人却傲慢地道:“听说,你们这里藏了一个孕妇,是我们家的人,我们夫人来了,要把她带回去。”
说着,这些人分开一条路,露出站在他们身后,一个衣着锦绣的贵妇,正是李大总统夫人成丽华。
她从顾家出来之后,就勒令成家的暗桩四处给她打探消息,看看李云素到底被人藏在哪里。
大小姐发怒,成家的暗桩不敢怠慢,冒着被东阳城顾家发现的危险,终于帮成丽华寻到李云素现在藏身的地方。为了这个消息,成家至少了暴露了三处暗桩,此是后话不提。
原来李云素当日被人从东街青城里的小院子接出来,是去顾家的外院住了几天,便被人转移到了上官铭新开的仁欣诊所。
以前上官铭和杨大夫合开的仁心诊所,因杨大夫突然不知所终,就此结业。
上官铭开了新诊所之后,自己独自做老板,招了好几个人手,每天忙得不可开交。
李云素在顾家外院的时候,因过于紧张,胎位有些不稳。
齐意欣就托上官铭帮忙照应李云素的身孕,又知道李绍林肯定会有所动作,就把李云素直接转到诊所。
人在医院里面,当然说出去更好听。
成丽华听说终于找到李云素的下落,就赶紧赶过来,要马上将李云素带走。
诊所的人当然不能让他们这样如入无人之境,就连忙进去给里面负责的护士总管,道:“赵小姐,外面来了一群人,要将甲号病房的孕妇带走。”
坐在桌子后面的护士总管抬起头,居然是赵家的大小姐赵素宁。
赵素宁本来在赵家庄待着,因年龄老大,每天都被逼着相亲,实在受不了,就从赵家庄上出来,来到东阳城住着散心。
偶尔有一天,她在街上闲逛的时候,看见有个新开的仁欣诊所招护士总管的帖子,就好奇地过来看看。
赵素宁在外洋那么多年,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