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面,本不应受这样大礼。可是王妃所赐,不敢辞。请恕小女子斗胆了。”对安郡王妃又裣衽一礼。
安郡王世子的眼光微微抬起,裴谦谦如玉的手腕上打了转。
安郡王妃叫过自己的儿子,对他道:“这是镇国公夫人的契女,裴家大房的姑娘,裴谦谦。”
安郡王世子起身给裴谦谦拱手行礼:“世妹。”
裴谦谦也屈膝行礼:“见过安郡王世子。”
两人都不抬头,脸红红的对面站着,看得安郡王妃和夏老夫人都心花怒放,合不拢嘴。
贺宁馨也高兴,拿着帕子印了印眼角的泪,对裴谦谦道:“安郡王世子是第一次来我们镇国公府,我们小子言还小,你就帮谊母一个忙,做半个主人,带着安郡王世子去府里头逛一逛吧。”
裴谦谦还没有答话,安郡王世子忙起身道:“使不得!使不得!”一幅不肯越雷池一步的样子。
裴谦谦抿了嘴笑,对安郡王世子道:“世子别客气。若是不嫌弃,我先带世子去小子言屋里,让小子言带着世子去逛吧。”
贺宁馨明知小子言只有一岁多,裴谦谦不过是拿他做个幌子罢了,便依言道:“谦谦,你是姐姐,要多担待我们小子言一些。”
裴谦谦点点头,给屋里的人行礼道:“失陪了。”便起身先出去了。
安郡王世子犹豫了半晌,也给屋里的人行了礼,跟着一径出去了。
等安郡王世子走了,安郡王妃才松了一口气,对贺宁馨道:“这里怪冷的。”
贺宁馨便明白安郡王妃想找个隐蔽点儿的地方说话,便起身道:“夏老夫人也畏寒,咱们去暖阁里喝茶去吧。”说着,带着两人去了暖阁。
回到暖阁里面,贺宁馨屏退了众人,只留着绿茶在一旁烹茶煮酒,跟安郡王妃和夏老夫人说话。
安郡王妃已经对夏老夫人道:“若是老夫人不嫌弃,我们过几日遣媒人上门提亲。”
夏老夫人忙道:“谦谦是我们家的掌上明珠,她的婚事,我一个人说了不算,还要回去听听她祖父和大伯父的意思。”
安郡王妃忙点头道:“应该的。不过不管你们答不答应,我们上门求娶,是应该的。”
到底裴家是女家,安郡王府是男家。男家上赶着女家是正常的,女家上赶着男家才会被人侧目。
夏老夫人想了想,便点了头:“承蒙王妃看得起。”
贺宁馨悄悄地问安郡王妃:“是不是太急了些?你还没有问过世子的意思呢。”
安郡王妃笑道:“不用问了。他肯跟着谦谦单独出去,已经很有谱了。”
绿茶烹了茶过来,给夏老夫人、安郡王妃和贺宁馨各斟了一杯。
安郡王妃轻啜了一口,才神神秘秘地道:“你们不晓得,我娘家的几个姑娘来的时候,他躲都躲不及,更别说这样陪着单独出去逛园子。”
听起来,辉国公府也不是没有打过安郡王世子的主意。
贺宁馨当然乐见其成,不过担心安郡王妃还不知道此事的烦难之处,便半吐半露道:“谦谦因为被除了族,亲事上不是很顺利。承蒙安郡王妃看得起,可是这些事情也不能瞒着王妃。——二皇子成日里去裴家,也是存了一段心事的。”
裴谦谦除族的事,安郡王妃已经从安郡王那里,知道了端倪,到不放在心上。二皇子的事,安郡王今日才对安郡王妃提起,不过让她放心,只要看上了裴谦谦,二皇子不是问题。
安郡王妃揭起盖碗茶的盖子,在茶水上轻划了两下,含笑问夏老夫人:“请问二皇子下聘没有?”
夏老夫人笑着摇摇头。
“那圣上有没有给裴首辅露过口风,想要谦谦做皇妃?”安郡王妃又明知故问。
夏老夫人又摇摇头。
安郡王妃便将双手一阖,道:“这不就结了?!——男未婚,女未嫁,又都无婚约在身,我想不出除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有什么能难得住这样一段好姻缘的。”
贺宁馨想了想,也觉得只要安郡王府不在意,他们更不用在意。
几个人便在屋里商议好了提亲的事情。
到了吃午食的时候,镇国公府的厨子整治了一桌好酒菜,贺宁馨请了安郡王妃和夏老夫人上座,自己在下首,和裴谦谦以及安郡王世子一起,打横相陪。
裴谦谦和安郡王世子一见如故,已经熟识起来。
安郡王妃吃完午食,便带着安郡王世子告辞离去。
夏老夫人午后都会小睡一番。
贺宁馨便伺候夏老夫人去暖阁小睡,自己带了裴谦谦去内室说话。
裴谦谦自然知道贺宁馨要问什么,不待贺宁馨开口,便羞红了脸,道:“安郡王世子,的确是个君子。”
贺宁馨挑了挑眉,“哦?”了一声,“君子?是什么意思?”
裴谦谦的羞涩也是一闪而过,闻言大大方方地抬起头道:“不欺暗室,懂得为别人着想,尊重别人。”
贺宁馨故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