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好,身段又好,大老远来投奔你,这途中就没个男人帮衬着?没有的话又是怎么平平安安地来到陈家村的?”
半年前才打完仗,四处流窜的败军居无定所,也就成了流寇。北边那边现在乱得很,这南边也受了波及,世道极为不安生。
就是前不久镇上有一家五口被人屠杀了,大家伙都说是那些流寇做的,到现在凶手都还没抓到。
一个年轻貌美的小娘子长途跋涉来投靠亲戚,这要是没有一个人护着的话,老太太是不信的。
芸娘虽然脾气好,可听自家婆婆这么败坏自己的侄女,也是沉了脸:“娘,阿沅还是黄花大闺女!”
老太太却还是不信:“大花她娘你难道就没听到村子里边说的闲话?都说你那外甥女被人沾过了,难寻好人家了。不若这样,老婆子就大发慈悲,老四现在不是没讨上媳妇么,先让你那侄女当老四的妾,我不嫌弃她不干净……”
老太太絮絮叨叨还没说完,“呯”的一声,碟子重重落在灶台上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
“娘,你别说了!”芸娘再好的脾气也被老太太的话给气笑了。
老太太可真敢说,也不让她那小儿子撒泡尿照照自己长什么样!身材矮小,又黑又胖,脸上有颗苍蝇痣,还好吃懒做,连个丑媳妇都娶不到。
就那鳖样,还想让阿沅当他的小妾?
做梦!
在厨房外的阿沅听到这些话,垂下了眼眸。
老太太被向来软性子好欺的媳妇呛了声,蓦地一瞪眼大骂:“你个恶妇,竟敢凶你婆婆,反了天了?!”
阿沅深呼吸了一口气,佯装刚过来,开口打断里边的骂声:“小姨,还有什么要端出去的吗?”
说着走进了厨房。
在旁人面前,阿沅都喊芸娘做小姨。
到底是外人,老太太没有继续骂下去。怒瞪了一眼阿沅,冷哼了一声随即走出了厨房。
芸娘见了阿沅,面色不好,眼眶也有些湿润。
“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
阿沅没有隐瞒,微微点了点头。
芸娘擦了擦眼尾,然后拉住她的手,安慰她:“你莫要多想,姑姑定然不会让你做妾的。你模样好,性子也好,姑姑肯定会给你寻到一门好亲事的,今日姑姑带你到镇上找活计,找到了就在镇上住,不要再受白眼。”
芸娘是知道自家小叔劣根性的。阿沅在这陈家住一小段日之或许还会平安无事,但日子一长久了,难免会被那混子钻了空子,到时候阿沅就是有口也难辨,只能选择嫁给那混子当妾!
芸娘心疼阿沅,怕她在饭桌上遭人白眼,所以给了她两个窝窝头,让她拿进房中去吃。
芸娘打算等吃完早饭忙活完了家务后,再带着她去镇上。
阿沅吃了一个窝窝头,藏了一个,随后帮着姑姑喂鸡喂猪。
阿沅知道自己碍眼,所以在陈家的这几日,她都像是影子一样,不说话只埋头干活。
做完家务活后,芸娘也约了其他妇人一块到镇上。
世道不安生,多几个人结伴而行能也安全些。
因先前也去过一趟镇上了,几个妇人对阿沅也没有第一回 见的时候那么好奇了,只闲聊着其他的事情。
这时就见前边不远处有一个提着篮子的妇人,穿着一身桃红色,似乎也是要去镇上。
远远看去只见那大屁股一晃一晃的,看着很是风骚。
陈家村的一个妇人“啧”了一声:“这刘寡妇自己一个人去镇上,也不怕窜出个混子把她给抱到林子去了。”
另一个妇人嗤笑道:“她还巴不得有个混子出来呢。”
妇人的话,让其他几个人哄然大笑。芸娘拉着阿沅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让她不要在意他们说的话。
一个妇人疑惑道:“这刘寡妇三天两天的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去镇上,莫不是去会姘头?”
知情的妇人嗤笑道:“哪是去会姘头,分明是去勾搭镇上的霍铁匠,可奈何人家霍铁匠瞅都不瞅她一眼。”
“何止刘寡妇一个人想勾搭霍铁匠,这乡里乡村的,还有镇上的寡妇哪个不是三天两天往打铁铺转悠的,都希望能勾搭上那身强体壮的铁匠。”
之前打仗的时候在这十里八乡招募了许多的壮丁。而半年前仗打完了,但能回来的人很少,因此寡妇也就多了起来。
说起那霍铁匠,几个妇人的话就更多了。同行的阿沅也免不得听了些。
她们说那铁匠也是上过战场的,几个月前的一日,霍铁匠牵着一匹伤痕累累的战马来了清河镇。
在镇上租赁了一间铺子,开了个打铁铺。
没人知道他叫什么,只知道姓霍,所以都是喊他霍铁匠。
霍铁匠许是因在打仗的时候杀了不少人,所以一身的煞气。小孩和小娘子都怕他,但那些没了男人的寡妇却是把他当成了香饽饽。
霍铁匠能开得了铺子,那手上自然是有银子的。再加上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