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法拉利是白色的,明明刚过十八岁学车没多久,动作却极其的流畅,兰清坐在车座,急速的速度让他心率加速,莫名的有些恐慌感还没消解,陆瑾已经快速进入拐道,直冲地下车库。
在这样的清晨雪天,超市的地下车库根本没有多少车,陆瑾在地下车库肆意飙车。在他的印象里,盛淮从来没有这么开过车。
兰清的意识有些恍惚,脑袋晕晕的,还没适应过来,就一路加速,横冲直撞,在另一个地下车库门口冲出了门。
实在眩晕,兰清下意识扶了扶额。
一瓶冰水和橘子递给了兰清,入耳的是陆瑾似笑非笑的低笑:“解晕的。”
他好像什么都准备好了。
兰清接过柑橘,将冰水放到了一旁。
太冷了。
兰清下意识将手指拧在一起。
莫名朝着后视镜的方向看去。
追车的人早已不见。
他却莫名觉得,追车的人并不是陆瑾说的人。
盛淮吗?
兰清拨开柑橘,再看后视镜,早已没了身影。
“……”兰清陷入沉默。
追车追丢了的盛淮从地下车库追丢了的盛淮一气之下锤了方向盘。
陆瑾太疯了。
带着兰清到处跑。
这么久了,盛淮都没舍得把车加速到兰清不能接受的地步,陆瑾竟然带着兰清甩他?
他当然能追上陆瑾,但他也知道,陆瑾早就算到了他不会追。
因为追,就意味着陆瑾开车的速度更快。
他不能让兰清陷入慢点危险。
盛淮蹙眉。
理智下来,他将车停在了一旁。
查陆瑾的动向并不难。
附近的小区,都是盛家旗下的产业。
盛淮早知道陆瑾会来抢兰清。
在重遇陆瑾的第一面,盛淮就已经查清了陆瑾所有的住所。
初冬的雪花在空气中飘零着,温度却没有此时车内骤降的温度更冷。
盛淮开了暖气,在入口等的差不多,朝着陆瑾距离画展最近,同时购买两套房的小区。
不用说,他都知道陆瑾会去那里。
毕竟盛淮不知道兰清办画展,是陆瑾唯一抢走兰清的唯一胜算。
但,盛淮对兰清的事情事事上心,怎么可能不知道。
云港外的天雾蒙蒙的,凭空给整座万顷琉璃的高楼大厦渲染了一片低保和的广度。连整面墙均是玻璃的大厦,都阴沉了些许。
盛淮开得很快。
停到陆瑾的小区楼下,跑的比谁都快。
兰清对谁都没有防备心,盛淮对任何人带兰清回家危机都会减少几分,独独陆瑾。
他不放心。
盛淮跑得极其快。
电梯下来的极其慢。
没有办法他只能选择安全通道。
从一楼,一路跑道二十七楼,总是日常体能消耗极多,也难免一口气跑上来气喘吁吁。
盛淮根本顾不上额头浮现的热汗,顾不上自己的形象,只是猛地抬手疯狂按门铃,万万没想,正当他迟迟得不到回应准备砸门大喊的时候。
耳畔传来了熟悉的清润嗓音。
“阿淮?”
……
一瞬间,走廊的吵闹消了音。
十分钟前。
车上。
陆瑾看着静静盯着后视镜的兰清, 下意识愣了一下。
兰清还是看出来了。
他明明觉得自己装得还挺想的,几乎下意识就拿他那个私生子弟弟出来搪塞了。
陆瑾看着地下车场没有追出来的盛淮, 调低了车速。
兰清就是盛淮的软肋。
只要兰清坐在他的车上,盛淮就不可能有胆量去赢他。
因为,他不敢赌。
不敢赌兰清的生命安全。
陆瑾睫羽低垂,外面的零星飘落的雪,逐渐染白了整座城市。
他将兰清没有说话的乖巧样子映入眼睛。兰清整个人都乖乖的,白色的羽绒服很厚,很暖,是100的鹅毛。
整个蓬松的羽绒服将兰清单薄的身体撑的健康了许多。可偏偏那一对若有所思的清澈瞳眸,始终落在早已无人出现的后视镜。
莫名燥闷。
兰清过于单纯。
陆瑾一直这样评价兰清。
这么多年,他是盛淮和兰清之间,介入最长的人。他比谁都清楚,那位高高在上的大少爷,不过是学生时代找了个满足自己情绪的玩伴。
他们圈子乱的很,盛家只有盛淮一个独子, 即使在如此开放的现代,也绝对不可能容许偌大的家业, 交给一个没有办法传宗接代的男人,作为盛淮的伴侣。
更何况,兰清自幼清贫。
从小到大,吃的用的, 穿的走的, 都是盛淮提供的,兰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