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闻言脸色微变,手里把玩的黄金铸造的色子亦随之顿住。
“什么?!”
听到这个消息,魏廷不由一惊,连忙道:“义父,这该如何是好?不如,咱们就此离开大明吧!”
“现在离开已经晚了。”
赵靖忠冷笑着说道。
“赵靖忠!你是什么意思?!”
魏廷怒目相视,右手已经抚上了刺剑的剑柄。
赵靖忠瞥过魏廷,对着魏忠贤忽然跪下,拱手道:“义父,韩旷对于此事把得很紧,背后又有皇上为其撑腰,可想若是韩旷查明了此事,定然不会放过义父,怕是从此以后义父都要过上东躲西藏的日子!”
“你怕了?”
魏忠贤晃着手里的色子,玩味地看向赵靖忠。
“是的。”
赵靖忠似是感觉羞愧,低下头去,沉声应道。
“正是因为怕,所以才要一搏!靖忠斗胆,借用义父的卫士。”
缓缓抬起头来,赵靖忠面露坚决的神色,期盼地抬头看向魏忠贤。
“赵靖忠!你把事情搞砸了,还有脸借用义父的卫士!”
魏廷上前一步,呵斥道。
“韩旷后天就要开棺验尸,绝不能让那三个锦衣卫活到后天!”
赵靖忠咬住牙齿,眸中闪过狠厉之色,“义父,十二个时辰之内,我一定砍掉沈炼他们的人头!扫清后患!”
“靖忠,该不会是你在那锦衣卫面前,露了相吧?”
曾权倾朝野被称呼九千九百岁的魏忠贤眼力何等高深,轻易便从赵靖忠的急躁之中看出了些情况。
“随我离开大明吧,你呀,在京城待不住了。”
魏忠贤看着赵靖忠缓缓起身,神色之间却毫无意动,当即明白过来,笑道:“舍不得走?心存侥幸者,赌徒是也,你呀,就不是当赌徒的料。”
说罢,魏忠贤起身,越过赵靖忠,做出送客的姿态。
“义父,靖忠还真想试一次!”
赵靖忠转过身来,向魏忠贤伸出一手,目光与之对视。
魏忠贤眯了眯眼睛,脑海泛起思虑,赵靖忠所说的确不假,一旦焦尸被验出不是他,以崇祯那狭小的内心,届时说不得真的就会派人追杀他到死。
同时,一向以来谨慎小心、一件事若有四成以上的几率失败就绝不会去做的赵靖忠,此刻竟然露出赌徒般的疯狂模样,这亦是激起了他的赌性,且若是能够解决沈炼那个知道他未死的锦衣卫,就算最终验尸查出了什么,也是无甚大碍了。
心思电转之间,魏忠贤将手里的黄金色子递出,在赵靖忠的掌心之上转了两圈,忽然指尖一放,色子当即坠入赵靖忠的手掌心里。
……
木屋之外的高峰并不能看到木屋里的景象,甚至于他距离木屋还有数步的距离,否则便会有露馅的风险,不过他却也是听到了木屋中的对话。
从这对话之中,高峰想起了稍有些模糊的剧情,毕竟《绣春刀》这部电影已经是几年前看的了,一些细节记不清楚,也是常事。
而听了里面的对话,他脑海之中某些模糊的记忆便重新复苏。
剧情中严府的陷阱没有留下卢剑星、沈炼和靳一川三兄弟的性命,当晚韩旷设宴又宣布开棺验尸,因此赵靖忠此次来见魏忠贤,是为了借调魏忠贤的卫士,在明日彻底除去卢剑星三人。
因此,高峰此来似乎整整早了一日。
是在赵靖忠和魏廷这两个身手不凡的对手同时在此的情况下动手,试图强行杀死魏忠贤,以完成世界任务,还是在魏忠贤身边卫士被调走的明日再动手,高峰只是犹豫了一瞬,便选择了后者。
原因有三。
一者,即便是此刻能够突然发难,他也没有信心在此时强杀魏忠贤,莫说数量近百的卫士,就是魏廷一个,他也没法在几招之内将其击杀,而一旦被拖住,后果不必多说。
二者,明日魏忠贤身边是为被调走,就连魏廷都会离开魏忠贤的身边,那种情形之下,高峰再失手的可能性几近于零,必然能够完成世界任务。
最后,此刻动手,一旦失手,世界任务可能失败是小,说不得他连自己的性命都要丢在这是大。
如此三项思虑叠加,如何取舍,几乎没有悬念。
不过除了此事,木屋之中的对话却是激起了高峰另外的一些记忆,如赵靖忠似乎的确是露了相,而那个发现了赵靖忠真面目的人,是靳一川。
在原本剧情之中,为了除掉靳一川,赵靖忠雇佣了靳一川的师兄丁修。
而丁修此人做事肆无忌惮,为引出靳一川,拿到赵靖忠的酬金,他来到了白鹭医馆,杀死了张大夫,抱着衣衫凌乱目光呆滞的张嫣出现在靳一川面前。
虽说在将要杀死靳一川的时候,丁修对靳一川说‘那如果是个告诉你,是个只是杀了他爹,就没砰那姑娘,你开心吗?’这话,但话中有几分是真,实情又是如何?无人可以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