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很讲究,总要把自己收拾地整洁,干净,妥帖,还要喷上香水,才肯出门。
但他今天这一身白色休闲装,看着就像昨天那身。
不过这张俊俏的脸庞,硬是添了几分颓废美。
“这种事还能两个人?等一下门一关,谁也不让进。”
她无所谓地笑了笑,挥开了握住她肩膀的手。
他痛苦地低吼,想只受重伤的小兽::“沈崇景为什么没来陪你,他特么是个什么玩意儿?”
“只顾脱裤子,就不顾别的了?”
叶笙冷笑一声,打蛇打七寸,专门往他心坎上打:“上次我为你堕胎的时候,你不也没来么?沈总。”
“那不一样,那时候,你不是跟我闹脾气不让我来么?”
“那你怎么知道,今天我不是在闹脾气,不让他来呢?”
沈崇越气得双眸赤红,“你特么能不能不要抬杠了,你这张嘴,真够烦的,就不能少说两句?”
我把他当成了你
叶笙不耐烦地骤起黛眉,冷声道:“不爱听不听,你让开,我约的时间快点了。”
“阿笙,我想跟你谈谈。”
沈崇越颓然地垂下头,抓了抓头发,声音更为沉闷。
“快到点了,有什么事等我出来再聊吧!”她抬腕看了看表,抬脚往他身边经过。
“就十分钟。”他握住她的手臂,把她拉出医院。
找了个没人的角落跟她低声商量:“阿笙,我问过医生,你目前的身体状况不适合做人流。”
“这个孩子你留下来吧,实在不行我来养。”
最后这句话,他吞吞吐吐半天。
像是下了很大决心般,才说了出来。
她嗤笑一声,反问道:“你养算怎么回事儿?”
“你给他当叔叔,还是干爹?你有什么立场养他?”
“再说温姝能容下你养我的孩子么?
还是你准备让我跟你堂哥撕破脸,你好跟他商量把我买回来?”
他拉住她的胳膊,气鼓鼓地应声:“你本来就是我的,我要你还需要跟他商量么?”
“沈总,你好像忘了。
你早就把我卖给沈崇景了,他可是出了钱的。”
沈崇越脸色发怔,抓着她胳膊的手更紧了。
他声音颤抖着开口:“如果当时你不说你愿意跟他走,而是跟我服个软,我不会真把你送人。”
“没有那么多如果,沈崇越。
时间到了,我真的要进去了。”她已经无力纠缠,因为没有意义。
“不行,我不能看着你以后当不了母亲,这件事情我也有责任。”
“当初让你堕胎,是我没处理好。”
不知道是不是叶笙看错了,她恍惚间看到他深邃的眼底,泛着水光。
见她沉默不语,他神色痛苦地说:“阿笙,当初你但凡态度不那么强硬,我至于这样对你吗?”
她幽幽叹了一口气,目光拉的很远。
语气有些飘忽:“崇越,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不必深究了。”
“我以后不管怎样,都是我自己的责任。
怪不到你头上去,你不用自责。”
“八年前是我主动要跟的你,后来也是我任性挑战你的底线,彻底斩断了我们这段露水情缘。”
“怎么算,错都算不到你头上。”
他无奈地重重叹息,眼底充满怜惜:“阿笙,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倔?”
叶笙仰起头,抹了抹眼底不存在的泪。
神色呆滞地开口:“可能因为我认死理吧!
以前你说你爱我,我就当了真。”
“不然我也不会试图用孩子绑住你,最后我输的很惨。”
“你不要我了,还把我带到酒桌上供人挑选玩弄。”
“当时沈崇景就像天神下凡,拯救了我。”
“我当时就想着,这辈子我就跟他了,我一定要听他的话,他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这可能就是别人说的一见钟情吧!”
“所以,现在他让我打胎,我也不能不听啊!”
“因为如果我再像以前跟你的时候那么不懂事,我怕他也不会要我了。”
“崇越,我已经失去了你,现在真的不能再失去你哥了。”
沈崇越没发现,叶笙眸底闪过的一丝狡黠。
她亲眼看着他深邃的眼眸一寸寸黯淡,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痛苦。
对啊,她就是故意的。
看见他痛苦,她就高兴。
当初,是他抛弃自己,现在又何必假惺惺的呢?
沈崇越是多自负的一个人,他怎么受得了。
自己睡了七年多的女人亲口说,爱上了别人呢?
他的自尊心怎么受得了?
而且,她把她现在的懂事,都建立在他曾经的调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