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的行人纷纷闪向两边驻足观瞧,连茶馆内的几名茶客也涌向门口,林枫也起了好奇之心,见师父阴柔没动,自己也只好老老实实的坐着喝茶,眼睛瞟着窗外。
没过多久,一队车杖滚滚而来,前面两人鸣金开道,随后就是数名护卫,紧接着就是一辆四乘豪华马车,就算是在长安,这车也是漂亮的,一位短须宽体老者坐在车驾之上,马车所到之处,两边的民众纷纷躬身施礼,后面还有数人骑马执剑护卫,最后还有两辆单乘车马相随。
看着车杖渐渐远去,道路又恢复了正常的秩序,看热闹的茶客也回到了茶馆,阴柔轻啜着茶,他在琢磨,这人会是谁呢?
“老板,这人是谁啊,这么大的阵仗?”看着茶老板过来续水,阴柔问道。
“哈哈,客官是外来的吧,”茶老板道,“这可是我们南越国的一位大人物。”
“哦,这倒有点意思,”阴柔道,“要是老板不忙,坐下来聊会如何?”
“这不打紧,”茶老板道,“现在也没多少人,要是客官想听,说说无妨。”
“那好,在你的茶馆我请你喝壶茶吧,”阴柔对小二道,“小二哥,再上壶好茶。”
“呵呵,不用了,”茶老板边坐下边对小二说,“去把我的茶拿来就行。”
“怎么称呼您?”阴柔道。
“鄙人姓朱,在这里开了几十年的茶馆,街坊们都叫我茶老朱,”茶老朱道,“您二位也叫我茶老朱就行,呵呵。”
“茶老朱就茶老朱,这名字挺有特色,不容易忘掉。”阴柔道,江湖之人对叫什么其实要求不高。
“那人是个大官吗?”林枫在一旁可是等着听结果,对他们的客气话不感兴趣。
“那是我们南越国最大的官,”茶老朱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他是南越国的丞相吕嘉?”阴柔道。
“客官知道他?”茶老朱道。
“我只知道南越国的丞相叫吕嘉,”阴柔道,“但谁是吕嘉我就不知道了。”
“他可是我们南越国的朝中重臣,”茶老朱道,“三朝元老,一人相三王,这不是谁都能做得到的。”
“三朝元老,这么厉害?”这个阴柔还真没听说过。
“那当然,”茶老朱道,“在武王赵佗时期他就是丞相1,去年文王赵昧驾崩2,太子赵婴齐归国做了南越王3,他依旧是丞相,大汉皇帝还封他做了南越国的太傅,在这里真的没有比他更大的官了。”
“那南越王总比他大吧?”林枫道。
“呵呵,南越王不能算是官,”茶老朱道,“他是南越国的国君。”
“这不都是大汉的天下吗,怎么还会有国君?”林枫道。
“呵呵,这不一样,”茶老朱笑道,“秦末高祖皇帝和楚霸王争夺天下,像我们这样的偏远百越之地没有人顾得上,当年的南海郡蔚赵佗,也就是后来的武王,封关绝道,兼并桂林、象郡,统一岭南建立了南越国,后来武王在这里又励精图治,不断发展国力,使得周边的闽越、夜郎和滇国纷纷臣服,疆土更是扩展至雒越腹地,虽后来向大汉称臣,但却一直保持着很大的独立,其实这个国君还是当得的。”
“这么说你们这里的人是很爱你们的国君了?”林枫道。
“哈哈哈,小哥说笑了,”茶老朱道,“我们一平头百姓,安稳有生意做,能养家糊口就行,不管谁做国君我们都不反对,要说爱,我们也够不上不是。”
“茶老朱你很会说话啊,呵呵。”阴柔笑道。
“嗨,做生意的,不招人烦就行。”茶老朱道。
“那这个丞相吕嘉怎么样?”这才是阴柔想知道的。
“这还真是个能人,也是个强人。”茶老朱道。
“为什么这么讲?”阴柔道。
“这个吕嘉自从在文王即位继续担任丞相以来,文王一直非常倚重,”茶老朱道,“他凭借自己的能力,把国事打理的井井有条,权力也越来越大,威望也越来越高,甚至到了有些百姓只知吕相,不知越王地步。”
“这种功高震主的事情南越王岂会放过他?”林枫道。
“不想放过他又能怎样,”茶老朱道,“满朝都是他的人,他自家的人都有几十个,并且大多都跟王家联姻,早就分不开了,再说了,现在的南越王做太子的时候一直在长安侍君,现在刚回来做上南越王不依靠他还能依靠谁,放不放过就不是他能想得了。”
“看你一个做生意的,倒是对局势看得很清,你也是位高人啊,哈哈。”阴柔笑道。
“什么高人啊,让您见笑了,”茶老朱自嘲道,“我们这开门迎客,什么人没有啊,当官的、经商的、领兵的等等,他们说天道地,我也就是这里听一句那里听一句罢了。”
“那要这么说这个吕嘉丞相在这里是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了?”林枫道。
“也可以那么说吧,唉!”说到这里茶老朱轻轻地叹了口气。
“好好地为什么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