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陆昀川迷迷糊糊地听见“打针”两个字,本能拒绝。
“昂,还是先吃药。”
尤安打开行李箱在里面翻找,太多花花绿绿的盒子,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适合的,还过期了。
他用手背试了一下额温,给陆昀川换了一个降温贴,点开导航最近的药店,套上外套,“我还是得出去一趟问问买点对症的药回来,,你先好好呆着,桌上有温开水,渴了可以喝。”
陆昀川闭着眼,只听见一声关门响。
过了很久,他听见断断续续很轻的敲门声,以为是尤安出去的太急,忘记带房卡。
于是陆昀川强撑着身子起来,“来了。”
打开门的一瞬间陆昀川在复杂的思绪里后悔没有养成开门前要看猫眼的习惯。
马上关门,意料之中地被人挡了下来,陆昀川没力气,也不跟人对峙,自己回到沙发上躺着。
姜野提着一塑料袋东西,进来锁了门。
他打开烧水壶,把矿泉水倒进去加热。
拿出药用纸巾摆在一边。
蹲下来伸手摸向陆昀川的额头。
手被人扬手打了一下,发出轻脆的响声。
陆昀川也没想到他居然避都不避。
慢半拍道:“滚!”
姜野一点都不生气,趁陆昀川不注意揭下了他额头上已经快干了的降温贴。
从卫生间拿了块毛巾冷水浸湿,拧成半干,叠好敷在陆昀川的额头上。
整个动作陆昀川当然不配合,姜野索性抽了脖颈上的软领带,小心地把对方双手捆起来,垫着方巾打了个活结,另一边固定好。
单手也不是不行,只是姜野还要顾及到陆昀川受伤的右手手指不会二次搓伤。
他沉默卷起裤腿,把陆昀川腿上的创口贴小心翼翼地撕下来。
尽管他动作已经很轻,陆昀川还是疼得想骂人。
喘着粗气,咬牙切齿,断断续续地威胁警告,“你再不从这滚。我只能拨线给前台让他们叫保安来请你出去。”
“想必…姜总不想这么晚去警局喝茶吧,斯……”
姜野充耳不闻,给陆昀川重新上了碘伏,吹干,卷上纱布。
打了个蝴蝶结固定好,纱布比创口贴透气,而且不会像刚刚更换的时候引起二次伤害。
等明天,差不多时间就可以摘下来,结痂就能裸露伤口了。
腿上的伤口没有化脓,那就不是伤口感染引起的发烧。
姜野伸手摸了摸陆昀川手臂,有些发凉。
于是起身去关紧了窗户,拿了沙发上薄毯像蚕蛹一样给他裹紧。
“混蛋。”陆昀川烧得模糊不清。
姜野扶他起来,把纸巾里的药分做两份。
陆昀川闭着嘴,姜野就在旁边说:“我不介意喂你。”
顺利地把药用水送下去。
姜野找了个抱枕给他靠着,许是折腾累了,许是药在起效果。
陆昀川的呼吸逐渐变得均匀。
姜野凑近看了看,把他头上的毛巾再浸湿、拧干、搭好。
然后把陆昀川手上的结松开,手放好,确保不会被压到。
姜野请了假,陆昀川回酒店睡了多久,他就等了多久。
等到看见尤安出去,方向是往最近的药店走,他才算是印证了自己的猜测。
陆昀川可能发烧了。
他就想来看看。
只是着凉还好,伤口没事就行,希望恢复得快一点,人就可以不用受罪。
姜野端详着陆昀川的睡颜,看得很认真,用食指拨开分不清是毛巾还是细汗浸湿的额前碎发。
取下毛巾,试了一下温度,还是很烫,比手心要热很多,比嘴唇可能也还是会烫一点。
陆昀川清醒的时候姜野是不敢亲他的,要表现得自己对他不那么在乎,却总是身不由己。
就像是听见他的恭喜,居然第一反应会在内心暗自窃喜。
他关注着他,甚至可能也许大概会对这种假新闻品出一点细枝末节算得上“吃醋”的情绪。
姜野刚刚动过一个不好的念头,他有想过趁人生病之余,把陆昀川的护照找出来扣下。
那样他就不会再一次不留情面的离开。
而之所以没这么做,换在以前是高尚的道德感作祟,现在——是怕陆昀川会生气。
“我认栽了,你也早点喜欢我一点点好不好?”
陆昀川醒过来,天都已经快亮了,他没惊动将就着睡在另一个沙发上的尤安,自己起身倒了杯水咕咚咕咚灌下去。
自己试了下额温,体感降了很多,头也没那么晕。
陆昀川扣住手腕,不知道在想什么。
客厅的窗帘没什么遮光效果,窗外的阳光透着洒进来,刺得尤安也打了个哈欠,起身。
“你起来了,,好点了吗?”
陆昀川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