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孟元超会不会因此、因此他不敢想下去了。
他知道,孟元超是他父亲,这桩事情己是无可置疑的了。父母做得对不对,那是另一回事情,但假如自己真的杀死了自己的生身之父,他又怎能再活在人间?
金碧漪似乎知道他的心情,柔声说道:“你别着急,令尊受的伤没有你这么重,一定会医得好的。只是令师希望他能够较为静心养病,所以不让你们同在一个房间。”
孟华放下心上一块石头,回过头来,望他师父。他却不知,金碧漪虽然没有骗他,也还是有所隐瞒的。不错,孟元超的伤是比他轻,但孟元超的病情,却是比他更重。
段仇世从孟华充满惶惑的眼神,已经知道他想要问的是什么了,说道:“华儿,你不要说话。我把你父母的事情,讲给你听。他们自小就是一双情侣,本来就要成亲的,只可惜生逢乱世,拆散了他们的大好姻缘。”
听完了这个伤心故事,孟华这才知道事情的真相,原来并不是杨牧说的那样。他的母亲是因为他的父亲已经死了,八年之后方知那是谣传,在不得已的情形之下,才嫁给杨牧的。而杨牧当时则还是以侠义道的身份出现的,他的工于心计,不但骗过了许多武林前辈,也骗过了孟华的母亲。
段仇世叹了口气,说道:“现在你明白了吧?这不是你爹的错,也不是你妈妈错,要怪只能怪满洲的鞑子,要恨只能恨欺骗了你的母亲的人!”孟华泪盈于睫,不禁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妈,你的命好苦啊!我真是个不肖的儿子,这些年来认贼作父,还几乎杀了我的爹爹!”
金碧漪替他拭干眼泪,说道:“过去的都已过去了,如今你们父子相认,骨肉重圆,应该欢喜才对,还哭什么?”
段仇世道:“过几天待你爹好了一些,你再去见他吧。如今我给你说另外一个故事。”
孟华霍然一省,说道:“不错,二师父,我正想问你,那天你和三师父受了重伤,我以为,我以为”
段仇世笑道:“你以为我们都死了是么?”
孟华说道:“当时我晕了过去,后来的事一概不知。二师父,原来你逢凶化吉,遇难成祥。但为什么醒来之后,我却不见你们。三师父呢?他、他也没事吧?”
段仇世道:“你的三师父还是好好的活着,和我一样,他的伤亦是早已养好了。但和我不同的是,我没什么顾忌,他却还不便公然露面,所以没有和我同来。”
孟华这几年来一直为着两位师父的生死未卜而担心,如今这盘塞在心中的“结”一旦解开,自是大为欢喜,精神不觉也好了许多,当下问道:“那天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
段仇世正想回答,有人推门而入,笑道:“好了,孟老弟醒过来了,那天我抢了你的坐骑,你还怪我吗?嘿,嘿,也幸亏有你那匹红鬃马,省掉了我不少脚力,我才能到拉萨报讯之后,又再赶回这里和你爹爹相会。”
这个人不用说就是那个“天下第一神偷”快活张了。
金碧漪道:“张大叔,孟大侠好了些吗?”快活张是孟元超的好友,这几天来,他都衣不解带的服侍孟元超的。
快活张道:“比昨天好了一些,他发梦也记挂着他的华儿,刚才还要我扶他过来看看呢。我可不敢让他起床。”
段仇世笑道:“华儿刚刚问起我那一天的事情,你来得正好,你告诉他吧。”接着说道:“华儿,那天就是这位张大哥救了我和你的三师父的。”
原来那一天段仇世、丹丘生和前来石林向丹丘生寻仇的两个魔头阳继孟、欧阳业斗个两败俱伤,阳继孟邀来的帮手&8212;&8212;丹丘生的师叔、崆峒派的长老洞玄子也已死了。段仇世、丹丘生伤得极重,已经停了呼吸,以至杨华也以为他们已经死了。其实他们还没有死。在杨华晕过去之后不久,快活张来到了石林。
快活张说道:“那年春天,我在小金川见过了孟老弟的爹爹,跟着就到石林来探望你的三师父。希望能够知道你们师徒的情况,好回去说给你的爹爹知道。
“那天我来到了石林,忽见阳继孟和欧阳业这两个魔头相互扶持,走了出来。我不知道他们业已受了重伤,自忖不是他们的对手,连忙躲避。唉,真是可惜,要是我早知道的话,那天我就把他们杀掉了。”
段仇世道:“幸好你当时没有把他们杀掉。”快活张诧道:“为什么?”段仇世笑道:“要是你把他们杀掉,我如何能亲手报仇?”孟华说道:“欧阳业那厮也曾打了我一掌,师父,这个仇请准徒儿替你老人家报吧。”金碧漪笑道:“你要替师父报仇,可先得好好养伤啊!”快活张继续讲述那天的遭遇:“我看见这两个魔头从石林里出来,心头不住卜通通地跳,只怕他们还会去而复来。当下慌忙进去察看。
“在剑池入之处,首先发现一个老道士的尸体,胸口插着一把短剑,我认得是崆峒派四大长老之一的洞玄子,那短剑是段兄之物。”
段仇世说道:“当时我和这老道土作最后一拼,我的剑已经给他削为两段,半截断剑掷出,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