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圣因把手一扬,只听得“哎哟,哎哟!”之声不绝,不消片刻,己有十数名清军中了她的暗器跌下马来。
崔宝山为了不让敌方发现目标,此时他是换上普通军土的服装靠在卫托平身旁,见尉迟炯夫妻联袂杀来了,大吃一惊,说道:“这婆娘怎的如此厉害?”原来刚才上去堵截祈圣因的乃是他手下的铁甲兵,身披重甲,刀枪不入的。
话犹未了,有一名铁甲兵负伤奔回,掩着双目,跌跌撞撞,几乎撞到崔宝山身上。崔宝山喝道:“怎么,你瞎了眼睛吗?”那个掩护伤兵回未的兵士说道:“禀大帅,他真的是给那婆娘射瞎了眼睛。”原来祈圣因所发的暗器是专打铁甲兵的眼睛的。这名铁甲兵正是被她的梅花针射瞎的。
刘挺之道:“禀大师,这婆娘是尉迟炯的妻子,江湖上人称千手观音。”
崔宝山武功不强,却也是个行家,见这铁甲兵被梅花针射瞎,越发吃惊。心里想道:“黑夜之中,虽有火光,究竟不如白日。铁甲兵和这婆娘马上交锋,竟然给她射瞎双目,这千手观音的绰号,确实是名下无虚了!”
卫托平道:“梅花针不能及远,咱们仍然用铁甲兵布成坚阵,乱箭射她。料她也冲不进来。”
祈圣因身上带的暗器虽多,不久也射完了。当下施展“千手观音”的接发暗器绝技,接过敌人射来的乱箭,便以甩手箭的打法反射回去,吓得清兵不敢在她周围数丈之内。不过铁甲兵布成的坚阵,她和尉迟炯也确是无法冲得进去。在他们后面的桑达儿等人,又被包围起来了。
正在吃紧,忽听得号角“呜呜”之声,四面八方响起。敌军阵脚摇动,俨如波分浪裂。桑达儿正在与孟华并肩作战,大喜叫道:“我们的人来了!”话犹未了,只见万马奔腾。果然是无数哈萨克战士杀进来了。
罗海率领一队骁骑,直扑大营,数百步开外“嗖”的一箭射去,把那个执掌“帅”旗的旗牌官一箭射下马来“帅”旗跌落尘埃,哈萨克战士的欢呼声震得山摇地动,清军士气更是为之大挫。
混战中孟元超听得有人在叫“剑青“,剑青!”不禁心中一动“剑青不是段仇世的侄儿吗?”跟着听得有人叫道:“段师弟找不着,师父,咱们是回家去吧!”呼唤段剑青那个人是个身披袈裟的番僧。跟在他身旁的是个披着狐裘的回族少年。孟元超叫道:“华儿快来!”
这个身披狐裘的回族少年是车居族的王子乌里赛。自从那天他得到孟华义释之后,己是颇萌悔意,不像从而那样,深受清廷功名禄位的诱惑了。他本来以为回疆各族联合抗清,不过是以卵击石的,哪知回疆各族尚未联合出兵,只是罗海和孟元超的联军,已是杀得崔宝山的十万大军东奔西窜,这一形势的变化,实非他始料之所能及。
此时他眼见连崔宝山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不由得更加惶恐,也更加后悔了。他想起了罗海对他规劝的良言,暗自思量:“不错,我和哈萨克人本是弟兄,何苦反而要为满洲鞑子卖命?”不过要他反戈相向,他又不敢,是以他唯有急于逃出战地,只想能够安安稳稳的回到老家去做他的车居族王子了。
不过他的师父迦密法师却因为想要段剑青做他的衣钵传人,在未找到段剑青之前,可还不肯回去。
说时迟,那时快,孟元超和孟华这两父子亦已杀到来了。孟元超喝道:“我倒要看你有多大本领,看刀!”迦密法师依样画葫芦的又把青竹杖使出粘黏之劲牵引他的宝刀,哪知孟元超刀法快如闪电,蓦地中途一变,已是从他意想不到的方位劈来。迦密法师也算甚为了得,百忙中竹杖一横,挡住他的宝刀,不过粘黏之劲已是使不出来,变成双方功力的较量了。
“当”的一声,火花四溅,迦密法师虎口隐隐发麻,这一惊非同小可:“怎的他们竟有这许多能儿一个胜过一个!要是孟华这小子也来攻我,我恐怕要跑也跑不掉了。”怯意一生,哪里还敢恋战,慌忙拨转马头便跑。
此时孟华正在拦住乌里赛的马头。
乌里赛面色灰白,叹口气道:“孟大哥,我后悔不听你的良言,如今是没脸向你求饶了,要杀要剐,任凭你吧!”孟华忙道:“王子别这么说,你是想回家吧?”乌里赛道:“不错。”孟华说道:“那你就是已经回到正道来了,我怎么还会难为你呢?你回去吧!”
乌里赛喜极泪下,说道:“孟大哥,我,我真不知怎样感激你才好,你有什么要我效劳的么?”
孟华心念一动,问道:“我只想向你打听一件事情,你那段师弟,自昨天我们走了之后,就一直没有出现过么?”乌里赛道:“没有。”孟华说道:“那位将军夫人呢?”乌里赛道:“和他一起失踪,也是至今尚未找到!”
说话之时,尉迟炯夫妻业已联袂杀来,尉迟炯有点奇怪,扬声问道:“华侄,和你说话的这个人是谁?”
孟华说道:“是已经醒悟的朋友!”尉迟炯道:“这番僧呢?”孟华一时间不知道怎样回答才好,孟元超在前面回头说道:“这和尚自称是段剑青的师父。”尉迟炯一听此言,拍马向前,挥刀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