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倨傲,与襄邑王颇有恩怨。”李善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两人起身,“但如今战事将起,苑君璋再攻朔州,一位得圣人授意经略马邑,一位乃并州总管身负重责,居然私下殴斗,实在令人大开眼界,叹为观止!”
李神符对刘世让都大打出手,虽然知道面前这位是近年名声鹊起的李怀仁,但哪里放在眼里,嗤笑一声,正要反口驳斥,没想到刘世让抢在了前面。
之前让功施恩,李善使了个巧脱身而去,刘世让早就对他不满了,呵斥道:“黄口小儿,安敢妄议国事!”
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老夫和李神符打生打死,你李怀仁管得着吗?!
你觉得你有资格管?
这下好了,李神符嘿了声,“这位就是谋定山东,长安扬名的李怀仁吧?”
“本王早有耳闻,若不是足下,淮阳王弟……他与本王最是交好。”
“对了,自长安来,可曾见过本王兄长?”
“兄长在信中可是大为赞誉怀仁,替他雪恨。”
李神符的兄长就是淮安网李神通,在山东吃了不少亏,先是被窦建德俘虏,后来又被刘黑闼击败。
李神符每说一句话,对面的刘世让脸色就难看一分……好吧,李神符更是要大说特说了,甚至李善都插不进嘴。
这都什么时候了,谁有耐心听你的吹捧啊!
李善正要打断,李神符突然说:“对了,怀仁尚未娶妻吧?”
李善愣了下,呐呐点头,完全没反应过来。
李神符捋须笑道:“娶妻成家乃是大事,不过倒是可以先纳美妾,本王有一妾……”
“李神符!”
一声暴喝,刘世让目眦尽裂,脸色发青,双手成拳,猛地扑了上来。
哎,李神符丝毫不惧,都拉开架势了……但李善实在不想看到第二回合,硬生生抱住了刘世让。
然后是长达两刻钟的对骂,李善终于弄清了为什么两个人会不顾体面的对殴了。
两年前,刘世让任并州总管,为人倨傲,而且还好色……抢了个李神符看中的貌美女子,这位也挺好色的。
这不过是件小事,但刘世让太过倨傲,而李神符身为宗室又不肯退让,两人最终撕破脸大打出手……今天都不是两个人第一次对殴了。
最后,李神符往上告了一状,刘世让吃亏在朝中无援,罢官削爵,直到今年八月初才得以起复。
刘世让刚刚起复,还没到代州呢,高满政就举朔州投唐,之后又是马邑一战,无暇分身,直到最近才知道……自己罢官削爵后,身边的妾室全都被李神符一网打尽。
刘世让那性子……到了黄河心都不死,哪里肯忍得下这口气,特别这次是李神符来了崞县,还带了当年被刘世让抢走的那个侍妾,李神符耕耘颇勤……已经怀孕了。
然后,然后就是李神符语带讥讽,刘世让举拳相向……
李善长长叹了口气,这都是什么狗屁倒灶的破事啊!
李渊让这两货总理河东道诸事,是觉得河东太稳了吗?!
惊变
这种狗屁倒灶的破事,李善才懒得搭理,何况刘世让头上帽子绿油油,自己能劝得动?
更何况,刘世让、李神符在河东道的资历都很深,李善也没资格从中调解。
如今横在李善心头的是突厥即将南下,或者已经南下。
当李善打断话头,将数万突厥兵南下攻朔州的消息说出口后,他发现刘世让脸色铁青,而且怒视自己。
李善只觉得莫名其妙,再转头看看,李神符正捋须微笑。
“怀仁为国事急奔崞县,本王在此谢过。”李神符笑道:“河东道已聚三万精锐备寇突厥。”
“对了,宜阳县侯得陛下授意经略马邑,难道要顿足不前?”
李神符阴恻恻冷笑道:“听闻宜阳县侯当年与原国公交情莫逆?”
顿足不前,原国公史万宝……这两个词让李善心生警惕。
此时此刻,彼时彼刻,史万宝顿足不前,导致刘黑闼覆灭三万唐军精锐,并让淮阳王李道玄被俘。
而刘世让也会这么做?
马邑的高满政,雁门的李高迁,此时肯定都在翘首以盼。
李善微微摇头,不同的……去年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夺嫡导致,而这一次和夺嫡并无干系。
刘世让霍然起身,冷笑道:“不劳并州总管费神!”
言下之意是,你李神符是并州总管,可管不到朔州、代州,有你什么事?
李神符也站起身,厉声喝道:“本王得陛下之命任并州总管,如今河北道无行军总管,无代州总管,难道本王还管不得?!”
“不错,正是管不得!”
好吧,两人又撕掰起来,李善也听出了味道,想了想索性出了门,抓住刘世让的亲兵问了几句。
等大致弄清楚之后,李善只能长叹一声,非要将深仇大恨的一对放在河东,而且权责不明,上下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