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洗手了,干净的。”
话音落,对方半晌没有回话。
见他这个样子,阳岑有些心虚,摸不准是什么意思。
过了一会儿,林翮突然跳着扑到他怀里,手里举着剩下的半边橘子。
“还有一半,你继续。”
阳岑长吁一口气,暗自叹道被吓一跳。
榨了满满两碗橘子汁以后,他将小炉子搬到饭桌旁,放上小炖锅,将刚才熬煮好的辣汤盛到里面。
饭桌上放满了菜,吃的时候夹进去烫一下。
阳岑在给林翮烫肉吃,却没想到这锅底熬煮过后越来越辣。
林翮只吃了几片肉就被辣得满脸通红,他忙端着碗里的橘子汁递到阳岑面前,道:“相公,放点儿冰块儿进去,快。”
他被辣得说不了太多话,只一个劲儿地吸气。
阳岑赶紧给他装了一些冰块儿进去,然后才给自己的碗里也放了一些。
勉强止住辣以后,林翮又惦记上了,不停地问锅里的肉好了没。
“要不要给你过一遍水?”
阳岑夹起肉片,问。
林翮端着碗去接,听见这话后一直摇头。
“不要,过了水就不好吃了,我这不是有橘子汁吗,吃辣锅配冰饮料,感觉太好了。”
看着他吃得这么欢快,阳岑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还吐槽一句:
“幸亏大门都关好了,这要是进来个人,看见咱们有这么多冰块儿,不得被吓死啊,说不定还会以为咱俩是小偷呢。”
林翮端起碗猛喝了一口,勉强压住了舌面上的辣,回:
“别怕,到时候拉着他加入我们,没有人会拒绝辣锅配饮料,我就不信这么美味的东西还封不住他们的嘴。”
阳岑听了,觉得有些有些道理。
“说得也是,他们别说饮料了,就连冰块儿都很少有,要是喝了我们那里的各种饮料的话,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
他说的话越来越慢,声音也越来越小,仿佛发现了什么似的。
林翮也安静下来了,捏着碗的一角望着他。
两个人都对刚才对话中的“饮料”两个字高度重视,仅仅是通过凭着眼神的交流,就已经达成了某种协议。
阳岑端起自己面前没有怎么喝
过的那碗橘子汁左看右看,像是要把它看出朵花儿来似的。
林翮将自己的那碗推了过去,和阳岑的那碗碰了一下杯,然后道:“相公,我觉得可以试试。”
“不过我也有些担心,相公,你说我们会不会被当做偷盗者给抓起来?”
林翮的顾虑不无道理,毕竟他们突然拿出那么多冰块儿,是会引起官府的注意的。
阳岑想了许久,总算拿出一个目前来说还算可行的办法。
“我们现在就开始做准备,先做些简单的,趁现在冬天给大家免费尝一尝。”
“等到了夏天的时候就往里加冰块儿,少加一点儿,要是有人问起来的话,就说是我们自己把冰面凿开,用干净的水给冻的。”
到时候不仅得真的凿开冰面做样子,还得找个地方挖窖,用来储存冰块儿,免得有人来看会露馅。
“那我们什么时候开挖呢?”
听完相公的话,林翮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恨不得现在就出去挖坑。
阳岑把玩着手里的碗,沉思片刻,然后回:“不着急,我们先试一下看他们喜不喜欢。”
总得先确定一下村里人对这东西反不反感,不然到时候开张第一单都卖不出去的话,得亏死。
“那我们做什么给他们尝呢?”
阳岑低头望着那没喝完的橘子汁,眼下只有橘子剩得多,就还做橘子汁吧。
只是不能做太多,给村里部分人尝尝就行了剩下的就让他们自己去传。
打定主意以后,阳岑和林翮开始忙碌起来。
别人家都是忙着过年,他们却是在忙着“做生意”。
腊月二十八的那天,阳岑将橘子汁装进竹筒里,然后交给林翮拿给王郎君喝。
林翮到刘棉花家的时候,发现人很多,围了满院子。
他有些害怕,赶忙转头去找相公。
阳岑锁了门和他一起去,走近刘棉花家院子以后才发现是他们两人在离婚。
两家的宗族耆老都在,王郎君以当家郎君的身份,认下了齐年为妾,并签了文书作证。
文书拿到手以后,刘棉花再当众表示与王郎君离婚,并且孩子和一半财产都归他。
村里的人基本上都聚集到了刘棉花家, 大家都在劝说,马上就过年了,不至于在这个关头上闹。
阳岑也拉着林翮挤在人群里看, 他还听见身边的小夫郎不满地嘁了一声。
等到王郎君成功离婚以后, 林翮立马从人群中挤进去,将手里的竹筒递给他。
先是瞪了一眼刘棉花和齐年, 然后才对王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