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梓黑着脸挣开他的手,低声道:“滚开。”
“你别生气。”秦航隔着一层口罩去吻他的嘴唇。
秦航向来都不知道该怎么哄陈梓,以前是沉默着,任陈梓用鞭子抽他、打他、罚他跪上一整天,然后直到陈梓消气。
而现在他只能去吻他,小心翼翼叫他“少爷”,哄他不要生气。
陈梓没来得及避开,侧了一下头,吻落在了嘴角,他双手将秦航推开了,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走。
直到一楼大厅时,陈梓才发现外面正在下暴雨。
这场酝酿了足足一天的雨,终于在这时候下了起来。
硕大的雨珠砸到地上,溅起了一圈水珠,朝远处望去,天空黑沉,整座岛屿都在承受暴雨的洗刷。
秦航接过侍应生递来的黑伞,揽住了陈梓的肩膀,在他耳边说:“走吧。”
陈梓用手肘挡了一下,结果被秦航摁进怀里,被带着走进雨中。
才踏出了两步,周庭的声音便从后面传来。
“陈梓——”
两人脚步停顿,雨水打在伞面上,数顺着山脊向下流,耳边是哗啦啦的水声,天边雷声隐隐开始翻滚。
周庭站在台阶上,看着他们的背影:“好久不见。”
陈梓半垂着眼睫,并没有要回头或者说什么的打算,不爽地看向秦航,眼中写着:你走不走?
秦航半侧过头,淡声开口:“我警告过你。”
王卓兴撑着扇给他们打开车门,看了眼周庭,随后坐到了驾驶座。
挡板徐徐升起,将前后座格挡得严严实实。
陈梓将口罩和帽子通通摔到秦航身上,胸口一起一伏,说不上哪里生气,可心里就是有一股怒火在烧,烧得他心烦气躁,只想揍人。
“怎么又生气了?”秦航把他抱到腿上,语气是轻柔的,手上动作却是强硬不可拒绝的。
“买了这么多东西,不可以高兴一点吗?”
陈梓冷哼一声:“你把我当什么?”
“小情人?”
“今天这么大张旗鼓的让我挥霍,不就是为了在那些人面前展示你的大方吗?”陈梓手指捏住秦航的下巴,微微一抬,“我说得对吧,kg?”
秦航顺从他的动作,眼底浮现出无奈:“少爷,我只是想让你开心。”
“你不用这样揣测我。”
陈梓笑了笑,并没有说话,手上开始用力,指尖都在泛白才强忍下将拳头挥向秦航的冲动。
雨滴落到车身上,发出一阵闷响,在车内回荡。
密密麻麻的雨砸在陈梓心中的湖面上,引得他越来越烦闷,有口气憋在心头,怎么都吐不出来。
“我不是你的所有物。”陈梓咬牙切齿道,“你也没有资格把我当猴一样带出来遛。”
秦航知道他又是误会了,总是这样,陈梓总是不相信他,总是把他往坏的那面想。
而他解释陈梓也不会听。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固执己见,从来不会听任何人的建议,一旦他认定的事,别人不管怎么说他都不会相信。
他只信他所认为的。
可即便这样,秦航也要为自己辩驳。
他手摸到陈梓的后颈,将他压向自己,直到额头相抵。
“不是这样的。”秦航说,“你不是我的所属物。”
“但我是你的所属物。”
“少爷,你信我一次好不好?”
车子从门口驶离,红色的车灯隐入雨幕中。
后面,一辆黑色不起眼的车缓缓地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说】
最近在看甜文,尊嘟好好磕啊啊啊啊啊啊
好像写甜文呀,好想他们快点甜起来呜呜呜呜呜
◇ 不爱
华特朗拍卖所的交易流程相当简便,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他们回到别墅没过多久,护送展平的车就开过来了。
王卓兴指挥着人将东西全部放到二楼收藏室,那辆绝版跑车自然是停到了地下停车场。
做完这些之后,王卓兴自觉地开车走了。
大雨中,大海也显得暴躁,像头发怒的狮子一般扑打海岸。
今晚,秦航再一次被陈梓拒之门外。
他用钥匙打开门,屋内亮着一盏小灯,陈梓侧身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不知是否睡着。
就算没有睡,陈梓现在这个态度肯定是不会给他半个眼神。
秦航坐到床边,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木制锦盒。
他将盒子打开,露出了里面那只通体油绿的手镯。
无声中,他轻轻拿过陈梓的右手,陈梓手上没有力度,被秦航捏住便随意地垂下。
指腹接触到那道伤疤,秦航动作顿了顿,眼神也黯淡下来。
陈梓手腕细,秦航不需要怎么用力就很轻易地将玉镯套到他腕上。
昏黄灯光下,镯子浑身散发着碧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