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的腰带, 锦缎似的长发松松地束在背后,他过分艳丽的容貌让很多人哪怕在心底畏惧的要死, 却又总忍不住想多看他几眼。
船上的血红法阵已成, 陶罐的木塞崩开, 血红色的透明灵体尖啸着冲上了半空。
这时还在码头逗留的人才反应过来, 惊恐地四散奔逃。
灵体开始在人群中横冲直撞,它们的目标只有一个, 就是那个叫巫天慧的女孩子。所有挡在它们面前的东西, 都会被直接穿体而过, 玻璃碎裂, 物品横飞。而被直接冲撞的人类, 灵魂会受到极大损伤, 轻者昏迷,重者再也无法清醒。
明日号上, 在血红色灵体冲破陶罐的瞬间,尤无渊就感觉到了。
他看了一眼阿特莱特,将还在他身前喋喋不休的岳阳直接按进了怀里。
岳阳一下懵了,他的视线被尤无渊的胸口挡住,呼吸间都是尤无渊身上一种极为干净的,好像一种特殊木质被烈火烘烤过的味道,耳边是则只剩了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阿特莱特从隐形中现身,手中的黑色木杖在地板上轻轻一敲。
被白雪儿紧急带到甲板下的巫天慧突然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周围的空间似乎发生了扭曲。这种气息很快又消失了,巫天慧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过紧张,产生了错觉。
尖啸着飞过的灵体径直穿过了明日号,明日号奇迹般地没有遭到任何破坏。
码头上,崩溃逃命的人群中,颜红笙漫步走到了街道中央。
他将腰间系着的短笛放到唇边,吹出的笛音空灵婉转,一阵微风吹来,无形的丝线从他的身体迸发,与他的黑发一起,随风而舞。
成群的老鼠在阴暗的角落探出头,结队的海鸟飞出巢穴。
“这一刻,所有所见,皆是我之所见;所有所闻,皆是我之所闻……”
老鼠四窜,海鸟高飞,颜红笙闭上了眼睛,数不清的画面进入了他的脑海。
躲在甲板下的巫天慧,听到了外面海鸟凌乱的叫声,也感受到了暗处窸窸窣窣的动静。
“完了,一定是颜红笙!”
这话刚说完,一只红着眼睛的老鼠就窜到了巫天慧和白雪儿眼前。
盖伊在旁边,飞起一脚就跺向老鼠,老鼠却极为灵活地闪开,绿豆似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巫天慧。
“是颜红笙在控制这些动物!”巫天慧猛地站了起来,“我不能连累你们,我得马上离开!”
“我跟你一起走,”盖伊跟着道。
“不行,得听船长的,岳阳还没出来呢,”白雪儿起身挡在了两人跟前。
“来不及了,颜红笙马上就会知道我在这儿了!”巫天慧推开白雪儿就想往甲板上走,外面却突然传来“咚”地一声。
“船上有没有人?快出来!”
尤大佬的房间里,岳阳听到了外面的声音,刚想动,又被人按住了。
“大佬……”
“闭嘴,没事。”
阿特莱特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两个人,再次敲响了手杖。
盖伊从甲板下爬了上来,一只握着短刀的手背在身后。
一伙看起来是水手模样的人登上了他们的船,四处瞅了两眼,“你们船上就你一个人?”
“其他人都去神殿了,”盖伊沉稳答道。
为首的人蹭蹭几步下了甲板舷梯,躲在船舱里的白雪儿和巫天慧立刻屏住了呼吸。
盖伊握着刀的手慢慢发紧,仔细听着甲板下的声音。
只不过,沉重的脚步声响了没几下,那个水头小头目又爬了上来,“船舱是空的,什么都没有,走吧。”
其他水手不置可否,似乎把上头下的死命令都忘在脑后了,就这么糊里糊涂地下了船。
船长室里,岳阳终于恢复了自由身。
尤无渊把嘴唇抿成了一条线,愣是一句解释的话都没说出来。
岳船长默默地转身,把通红的脸靠在舷窗上,他打算人工冷却一下。
隐形中的阿特莱特,像是看到了十分令人满意的画面,摘下帽子冲尤无渊优雅地一摆,然后安静地离开了。
“沃德·霍尔是个十分多疑的人,这时候离岛反而会引起他的注意。接下来几天,让天慧呆在船上,你们照常行动就是。有我在,不会让人发现她的。”
“……知道了。”
岳阳没有回头,他的人工冷却效果不太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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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噬者号上,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
“废物!都是废物!”
船长室里,沃德把桌上能扫落的东西都扫到地上去了,整个人像熟透的螃蟹,眼球里都布满了红血丝。
颜红笙坐在柔软的沙发里,双目微阖,脸色有些苍白:“现在发火有什么用?也许占卜本来就是错的,巫天慧根本就没在这里。”
“不可能!一个错了,难道三个都错了?”
沃德烦躁地撸了一把头发,“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