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她同班经常在图书馆碰面的男同学,有社团追求她的学长,甚至连她下课偶尔问题的高数老师都赫然在列,他已经四十多且已婚有女!其中被划得最厉害的,当属追求她的学长,还有她参加工作开始的一个月,频繁相亲的男人!
最可怕的是,这些人的旁边都被准确地标注着家庭地址和联系方式。
禾央的指尖开始发抖,她伸手按住相册,让照片停留在她跟对面相亲对象吃饭的画面上,指着旁边的标注。
开口,嗓音意外有些哑:“你写这些,要做什么?”
何城眨眨眼,盯着画面上的男人,哪怕知道两个人并没有成,他还是好嫉妒,语气沉沉的:“我没想过要做什么,只是当时看到你跟他在一起,心里难过,就让人调查了,他应该庆幸没有什么恶习,否则我就说不准要做些什么了。”
禾央完全不相信他的话,她被他骗怕了,她记忆里的何城,是位善良天真,性格有些孤僻的男孩子。那天在巷口撞见他火烧张莉莉,已经对她产生不小的冲击,不过还是心疼占据上风,让她毫不犹豫答应跟他领证,哪里知道他的一切是伪装的。
真实的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何城见禾央久久沉默不语,白皙的小脸透着苍白,黑眸定定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被她一幅失望难过的模样刺得心尖发疼,忍不住收紧手臂,讨好地说:“央央,高考结束,我送你的玩偶,你喜欢吗?”
语气一转,有些失落:“我在床头柜里发现了它,你应该是很喜欢吧,不然不可能到现在还带在身边,只是,它怎么变成那样子了?是被火烧了吗?”
兔子玩偶
禾央失神道:“原来玩偶是你送的。”
禾央忽然有些痛恨自己的粗心大意,兔子玩偶针线精巧,她在第一次回到高中时期曾在何城的家里的保险柜上看到过类似的玩偶,当时并没有多想。而在家里的衣柜里,有很多他一针一线缝制的长裙,有些裙子上装饰玩偶图案,跟兔子玩偶几乎一模一样,她竟然没联系在一起。
不过,就算联系在一起又怎样?
她只会当何城从高中时期暗恋自己,绝不会知道他背地里有多么变态。
何城贴着她的脸说:“你总是冒冒失失的,兔子烧了就烧了,我再给你重新做一个。”
禾央没理他,她的脸颊苍白似张纸,总是清泠泠的眸子像是蒙上层雾气,隐隐有水光浮现,圆润的鼻头发红,像是只委屈到极点的小猫咪,却又弓起身子准备攻击。
何城的视线放在她身上,不愿意挪开。眼睫不自觉随着她眨动的频率眨动,他看她那么久,往常禾央总会故作生气地瞪着他,说看什么看,或者笑盈盈地凑到面前问他她漂亮吗,可是现在
她垂着视线,盯着书桌的一角,明明知道他在看她,她却一眼都不给他。胸腔突然的恐慌令他险些喘不动气,他只能用力抱住禾央,声音委屈地在她耳边呢喃:“央央,你别不理我”
禾央不舒服,动了动手臂,他却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猛地将她整个人拥住,嘴唇在耳边一张一合,轻轻地唱起歌谣。
嗓音清透,温柔缱绻。
禾央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曲调,也没有听过他嘴里念出的歌词,当“玫瑰”和“荆棘”两个词出现在耳边,她恍惚想起悬挂在店铺里的那幅画。
她竖起耳朵仔细听,终于将歌词听全。
他唱的是——
“娇嫩的玫瑰,终有一天,会因荆棘而伤痕累累,”
“凋落的花瓣,如同少女洒下的鲜血,”
“月光般温柔,日光般绚烂,”
“娇嫩的玫瑰,终有一日,会因荆棘的贪念,”
“世界永坠黑暗”
禾央在听清歌词的瞬间,脊背骤然攀起入骨的冷意,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她的骨髓里攀爬啃咬。
她现在才明白。
何城要的,从来不是救赎。他的爱,贪婪又疯狂,他要的是她永远的陪伴。
那一刹那,僵硬住的大脑仿佛突然被开了某个闸口,想不明白的事情顺着一条线慢慢地扯开乱麻,所有的疑团露出它真实的样子。
有些人,他的爱宽容,像大海包容一切。又有一些人,他们从小受到遗传基因或者环境的影响,缺乏安全感,对待另一半永远抱有无止境的猜忌。
与其如此,不如把所有都斩断。
禾央如同一只提线木偶,完全失去了行动的自由,被何城充满占有地抱在怀里,她的目光落在男人精致的五官,那是一张足可以媲美一切的面容,瑰丽且惊艳,笑起来仿佛善良的天使降临人间。
可他的眼瞳,却是墨染似的黑,黑得如同深渊,深不见底。那里面,燃烧着的火焰滚烫浓烈,仿佛要将禾央勾缠进去。
禾央几乎是咬住下唇才不至于抖动得发不出一句话,她问:“张莉莉她是你故意的?”
何城的目光温柔地凝在她的脸颊,怎么也看不够似的,他伸出指腹,轻轻地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