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理他,谁理他,他就是狗。”赵玉树说完,觉得哪里不太对。
“那我就理他,让他当狗。”
“但狗会咬你。”
“那还是算了,狗不好惹。”
司徒汜侧身躺着,一脚踩在船栏上:“独倚船头听犬吠。”
赵语欢愤愤然咽不下这口气,一旁赵玉树拍了拍她的肩:“能忍不能忍之气,必成非常之人。”
赵语欢暗自心想自己“非常之人”,不跟凡夫俗子一般计较,突然眼睛一亮,道,“哥,看那边树林里的猴子!”
“哪儿呢!”赵玉树道。
司徒汜修行进展艰难,听他俩一惊一乍的,吵得他无法入定,以至心烦意乱,越发修行艰难。
赵语欢惊叹飞鸟成群,魔猿荡于于林间,双头狼引颈长嘶,赵玉树陪她观看,两人一脸新奇地看着飞舟之下的大好河山。
穆平安在睡觉。
应禅等人坐惯了飞舟飞舰,却还是头一次来外界,尽管外界的风景和环音谷内大同小异,但为了记住路线,他们也都静静地观看四周的风景。
这群人中,只有王若锦最是焦心。
担心中途出现变故,担心耆老无法担任飞鹤门长老,她也就无法入其门下成为真正的飞鹤门弟子。
若是成不了真正的飞鹤门弟子,她没办法向家门向家族交代。
她不能像其他人那样,就算耆老当不成长老,他们也能跟着穆平安和单尘,游览飞鹤门风光,日后总归是要回环音谷的……但她不一样。至少现在籍籍无名的环音谷,无法助长她爹娘在家族的荣光,而一派的名望不是短时间内就能造就的。
另一边,赵语欢没心没肺,一派天真烂漫,她捧着脸,手肘抵着栏杆,在那儿感叹:“这上面景色真好啊,真想以后次次都坐飞舟出行。”
乘飞舟的价钱可不少。赵玉树道:“大哥我会努力。”
“我自己也行的。”赵语欢道,“我都凡蜕第二境了。”
“噗。”司徒汜嘲笑出声。
赵语欢安静了片刻,猛地起身被赵玉树拦住,她道:“大哥,别拦我,我去削他一顿,我看他敢还手!整个船上几乎都是我们的人!”
“算了算了,还是等你修为高过他了,再凭本事让他不敢乱来吧,”赵玉树拦着,“现在修为不如他,姑且忍忍,以后再算总账。”
“呵。”司徒汜觉得这话挺有意思。
赵语欢气急败坏,一忍再忍。
穆平安在睡觉。
“啊啊啊啊!”赵语欢站在船头,张开双臂,疾风灌入肺腑,五内畅通,她情不自禁大呼。
景灏听到赵语欢的欢笑声,不由也露出笑容,只觉她开朗又活泼,笑起来更是明媚动人,叫人移不开视线。
与他想法相反的是,离得近的司徒汜被吵得烦不胜烦。
“赵玉树,管好你妹妹,”司徒汜忍无可忍,道,“再吵,我把她嘴封起来。”
“你自己不静心,还是管好你自己吧。”赵玉树道。
“你信不信我把她扔下去。”
“你扔下去了,耆老也会把她捞上来,我们这么多人,你不是我们的对手,到时候她叫得更大声。”
“她就这么忍心把她的情郎吵醒么?”司徒汜勾起嘴角。
“你说谁是情郎!”赵语欢蹭地一下怒了。
“恼羞成怒了,怎么,被说中心思?”
“跟你有什么关系。”
“还真是情郎。”
“我奉劝你别说这两个字。”赵语欢加重语气,“玷污了我跟他纯洁的师……朋友关系。”
赵语欢和司徒汜在甲板上你一言我一语地拌嘴,赵玉树只觉一阵耳鸣,他看着穆平安熟睡的方向,生怕扰了穆兄的好梦。
赵玉树一路担惊受怕,赵语欢跟司徒汜争吵,火上眉梢,谁也不饶谁。
穆平安在睡觉。
“还纯……纯洁朋友关系,”司徒汜道,“你当他是朋友,他当你是什么,微不足道的小妹妹而已。他所有朋友,独你修为最差,他对你好,不过就是怜悯你而已。”
赵语欢呼吸急促,道:“你才怜悯。”
司徒汜哈哈大笑:“对,我现在就是在怜悯你。”
赵语欢气急,道:“你无耻!”
“是是,我无耻,但你笨,”司徒汜道,“你笨而不自知。”
“差不多得了,”赵玉树道,“别给脸不要脸。”
“大哥你恼羞成怒做什么,就好像我真的很笨似的。”赵语欢压低了声音,她虽然生气,但也知道分寸的。
赵玉树暗恨自己修为低了司徒汜一头,只能与之言语相争,却不能光明正大战上一场。
反反复复,赵语欢被气急了,声音带着哭腔。
“他确实比你聪明一些。”
赵语欢听到声音,立刻回头。
穆平安睁开了眼睛,平静地道:“他的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