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只是轻轻瞥了一眼并没有在意,徽月捏紧茶杯:“你来干什么?”
都不在宴请名单上他就不请自来,显然是不怀好意的。
路今慈手撑在她桌子上,目光很快落在她烫红的手上停了一下,眯了眯眼,了是离她最近的鸢儿都没注意到她是什么时候将自己的手烫伤的。
少年声音低沉:“你也没拒绝,不是吗?”
这一语双关不知在说现在还是昨晚。
徽月故作镇定,手缩在桌子下。
他倒也没进一步相逼,指节在桌上敲了两下,沉沉闷响在她心门仿佛也在敲,徽月垂眸看着搭在桌上的衣袖抿了抿唇。
路今慈又勾唇一笑:“都比武招亲了,我为什么要缺席。”
烟火
风吹进来, 却带不走这满室哗然。
少年轻蔑扫过众人,手中的剑刃冷然。
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那一众世家子弟:“路今慈,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虽然现在修真界与邪魔休战, 但保不齐哪天又打起来。
邪魔和修真界的恩怨还不是一时半会能化解的。
路今慈冷冷看了他一眼:“我原本就是长衡仙山的弟子,为何不能回来?”
在场的很多都是长衡仙山的弟子。其中的很多都曾瞧不起他,嘲笑过他。
这次回来, 当初那个被人踩在脚底的少年威风凛凛。仅一眼就叫说话的那个青年变了脸色,脖子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掐着, 整个发青发紫快要窒息。
少年盯着他这样就很愉悦, 指节无意识凑在唇边。
徽月蹙眉说:“够了。”
路今慈抬起的手猛地收回。
力道也在瞬间抽回,那劫后余生的青年扶着桌子的一角, 肺都要咳出来了。
经这么一遭, 没人再敢对路今慈的闯入有意见。
世家子弟们面面相觑,外头的谣言虽有点浮夸如今看来不是空穴来风。路今慈报复心人尽皆知谁想跟他过不去啊,原本势在必得的他们心中不免打起了退堂鼓。
除了宋铭。
他拉着宋徽月的手挡在他俩中间, 面色不善看着这突然闯入的少年:“月月,要不要把他赶出去……”
她话语轻柔:“不必。”
宋铭不禁压低声以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月月你是真的喜欢……还是他又拿什么东西威胁你?告诉哥哥,别怕。”
说前一句话的时候他声音微颤。
徽月歪着头, 一双黑漆漆的眼眸盯着他:“哥哥, 只有我在路今慈才不会对修真界出手。”
她说话声音很轻,宋铭握在她手臂上颤抖。
他失神望着这亭亭玉立的少女, 年幼试炼回来的那天浮现在他脑海。徽月那时很小一只,低头不敢看他如同从小养在深闺中的女子。宋铭最开始不喜欢她抢走爹娘的宠爱,后来等到她出嫁又舍不得。
宋铭转而瞪着路今慈道:“别以为这样你就能得逞!想要娶我妹妹先过我这关!”
路今慈笑笑, 没有说话。
他一坐下, 旁边的人就开始提心吊胆,个个缩着脖子。他的到来在徽月眼中既是意料之外也是情理之中。本来还在头疼这次比武招亲怎么收场, 现在一切好像有了更好的结果,假如他爹不在自己体内的话。
原本这宴会是用来考验宾客的品行,现在倒好。男宾们巴不得给徽月留下不好的印象以免被路今慈记仇。但人毕竟还是憋不住的,虽然最开始气氛很诡异,在进行在一半时候一些男宾借着酒劲也放开了开始吟诗作赋,时不时问徽月这句诗写得好不好。也就这个时候终于有了点宴会的样子。
徽月笑着点点头,丝毫没有注意到少年一直盯着她。
自路今慈入魔以后发生的事情太多,长衡仙山很少这么热闹。之前每逢盛大的节日长衡仙山都会对外开放,这时候鹿城的居民就会拖家带口跑到长衡仙山来祈福。还有烟花,在夜幕之下绚烂,将笼罩在黑暗中的火墙也给一并照亮。
不知多久才能再见到烟花。
鸢儿见她发愣,笑着拍拍她的肩:“一切都结束了,会变好的。说不定来年我们就又能在长衡仙山看见烟花。”
她特意将“我们”字咬得很大声,以至于路今慈能听见。
路今慈这次却不是吃人的目光,鸢儿不知道他又在冒什么坏水。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闯进来一个人。映春提着裙摆,不小心撞掉了路今慈桌上的杯盏,哐当一声,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映春看清是谁瞬间吓得脸色煞白。
徽月蹙眉:“发生什么了?冒冒失失的。”
琉璃酒盅摔在地上碎了一地,她同时看向路今慈,发现他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敲着桌子,甚至眼中一点杀意也没有。
他转性了?
徽月愣了一会,就见映春对着路今慈道歉,然后她面向徽月小脸红扑扑道:“小姐,外面有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