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舍尔微微一愣,看着眼前同样看向自己的瓦伦蒂娜,目光一边向下扫去,还没开口做答复瓦伦蒂娜就脸色红润起来,她连忙退后一些解释起来,
“不是那个试啦,至少也要等到睡觉吧?!我说的是膝枕呀!”
“膝枕啊……”
“嗯哼,因为……嗯,大腿上的肉少了很多。”
瓦伦蒂娜局促地编造着理由,但费舍尔却看出了她可能是觉得自己疲惫,所以特地想要让自己放松一下。
“妻子大人说要,那我当然无法拒绝了……”
“嗯哼。”
瓦伦蒂娜低下头去,费舍尔便已经侧躺着倒下靠在了她的怀里,和她面朝着同一个方向。
沉默片刻后,她轻轻伸手抚摸上了费舍尔的头,有一些害羞地说道,
“怎……怎么样?是不是比以前要瘦了很多……”
费舍尔安静地靠在她的大腿上,甚至还能感觉到她因为紧张和害羞而导致的大腿抖动,他就这样呆呆地靠在上方,不仅从中感受到的是她的关心,还有蕴含在其中的与过往残疾时截然不同的生机。
“……”
他忽而觉得,能帮助瓦伦蒂娜重新站起来真是太好了。
“嘟……”
下一秒,她温润的手指便戳到了他的脸颊上,原来是看他总是不回答,所以她便特意低下头来看他,想要看看他在想一些什么。
“好软,好暖和。”
“这是什么评价啦,和我变瘦一点关系都没有!”
又被妻子戳了好几下,费舍尔无奈地伸手拽住了她的手,轻轻放在了自己的脸颊上。
“对了,今早你不是还要和我说阿拉吉娜的事情吗?”
还没安静下来两秒钟,身后瓦伦蒂娜的声音便宛如丧钟一样响起,让费舍尔的身体微微一僵。
不知为何,好像前一秒还暖洋洋的凤凰羽毛在这一刻就变成了传说中携带寒霜与风暴的羽衣那样,冻得他脸疼。
“那个……”
瓦伦蒂娜轻轻抚摸他脸庞的手掌轻轻向后,一把抓住了他的耳朵,明明是从未这样做过,但不知为何成为了妻子之后就好像觉醒了隐藏的血脉那样,突然变得轻车熟路起来了。
不过并未用力,说的话也是先叹一口气才出的口,
“刚才,阿拉吉娜和我说了,她决定要在这一切结束之后离开梧桐树。她不想让你分心,让我们之间的事情打乱接下来的大事,我也不想这样……”
“那,瓦伦蒂娜,你是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瓦伦蒂娜又揪住了费舍尔的耳朵,撅着嘴说道,“仔细想一想,或许阿拉吉娜说的是对的,虽然她先与你缔结了关系,但进入梧桐树的必要条件是月公主留下的圣婚遗旨,似乎也没有办法。”
提问,此刻听到阿拉吉娜的话语费舍尔的内心会是什么反应?
难道是松了一口气?看来瓦伦蒂娜也认为费舍尔的选择是无奈之举,这可免了费舍尔再去解释的功夫了,她自己就将缘由给补充上还说服了自己,岂不美哉?
如果这么想,那只能说,保命技能没点满就建议别研究亚人娘了。
如果认为是必须要紧张起来并且否认这一点,那么说明已经有研究亚人娘的潜质了,可这还不足够,还必须要认识到问题的关键。
问题的关键在于,瓦伦蒂娜的话语表面上是在说服自己,虽然费舍尔这样应了之后现在肯定会无碍,毕竟如先前所说瓦伦蒂娜似乎都自己说服自己了,还省了力气呢。
可是,阿拉吉娜能认为费舍尔与瓦伦蒂娜举行圣婚是无奈之举,瓦伦蒂娜和经历圣婚的费舍尔能这么认为吗?
如果说举行圣婚有进入梧桐树权宜之举的意味,那么费舍尔对这段感情的看法又是怎么样的呢?
所以一旦费舍尔承认这一点,哪怕此时此刻这种怀疑只有微不可察的一点,但在未来总有一天它会长大最终暴发出更恐怖的能量的。
“瓦伦蒂娜,我当时与你结成圣婚是出自真心实意的,而非是只想拿到进入梧桐树的门票。我当时希望你能活下去,能治好你的双腿,我没有将那场圣婚看作是逢场作戏或者得到你身体的契机。直到现在,我也始终认为你是我的妻子。”
费舍尔坐起身子来,转头看向瓦伦蒂娜,十分认真地如此说道。
瓦伦蒂娜微微一愣,连忙说道,
“我当然是你的妻子啊,而且是没有离婚的那一种,圣婚就是圣婚,可不能反悔!如果反悔的话,就只有……”
瓦伦蒂娜扬了扬自己的粉拳,后面可可爱爱不似威胁的“丧偶”可没有出口,因为会有损淑女的优雅。
随后她又伸出手将坐起来的费舍尔重新摁回了她膝枕的温柔乡之中,她低头看向身下仰头对视的费舍尔,有一些犹豫,似乎在回忆什么可怕的事情,
“我不是怀疑费舍尔你对我的感情,我也不怀疑你对阿拉吉娜的,我只是……有一点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