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啊,怎么会不求?”
他的回答是这样。
但订婚带来的繁忙、生活上的琐事和接二连叁的工作几乎让慎怡和纪则明都分不开身。
整个春天他们都在操持各种各样的事情,眼看着叁月马上就要过去了,家里挑的黄道吉日都要到了,仍然找不出一个合适的时间。
慎怡有一次直接发脾气了,她说要不就这样算了,反正请柬都发出去了,全世界都知道他们要订婚了,也就没必要再搞一个多余的仪式来确认。
可是话刚说完她又后悔,小声地自言自语:“领证前再求也一样……”
心里有这样一件期待已久的事情,甚至是一切都还没尘埃落定就已经开始幻想的心愿,却总是被这样那样的困难阻挠,真的既让人沮丧,又让人欲罢不能。
其实还是懊恼,自己挑了个不适宜的阶段和纪则明摊牌。
一边害怕他创业失败,一边给他上难度,在这个时候提了订婚,坏得很。
陈樱子笑她神经病,无敌恋爱脑,说还好纪则明非她不可,不然慎怡非得被人骗钱骗感情,压榨到渣都不剩。
慎怡反驳道:“我是恋爱脑,但我又不是脑残。如果不是纪则明,我不会这样为男人着想。”
她倒是对人妻这个角色适应得很快,一改以往作天作地的性格,变得善解人意起来。
陈樱子说:“行了,放宽心。他又不是不知道你最在乎仪式感。”
慎怡却觉得真奇妙,当两个人真的进入到一个紧密契合的状态以后,双方都会变得包容起来。
她问陈樱子,难道这就是真爱吗?
陈樱子让她滚。
身边的人都对他们终于要步入婚姻殿堂这件事表示祝贺和恭喜,在家人邻居同事朋友无数张面孔中,即便存在几个平时厌烦不喜的,也被这欢庆的喜事给冲淡了坏印象,置身于热闹的氛围里,很难不令人开心。
人一旦感到幸福,时间就好像被摁下加速键。即便时常觉得辛苦,日子也如同快速翻过的书页,很快迎来了尾声。
赶在订婚宴的前一周,纪则明终于从一堆工作中抽身,像献宝一样邀请慎怡去看音乐节。
“不是说要过两天和冯楷文一起去一趟x市吗?”
他脸上没有一点愧疚,“让他自己去就好了。”
慎怡高高举着票,看着上面花花绿绿的表演名单,想起这是她前段时间给他发过的。
本来问过几个朋友,大家都腾不出时间,她自己又要忙这忙那,心里就搁置了,连抢票软件都没打开。
纪则明总是这样,不用说的,用做的。
慎怡有些神游地躺着,用手指缠着头发在玩,不知道是怎样一个灵光一闪,她突然福至心灵,鲤鱼打挺地坐起来——
还没开口,纪则明就先举起了手。
“对。”他真挚地点头,“就是你想的那样。”
慎怡深吸一口气,捂住了嘴,思前想后,义正言辞地说了一句:“不行。”
“只有我们两个人去的话,谁给我们拍照?我那天肯定要打扮得漂漂亮亮,没被记录下来的话我会死不瞑目的。”
纪则明拍了下脑门,他居然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于是原本要出差的冯楷文又被他紧急召回,加上陈樱子还有几个平时常玩的朋友,一伙人拉了个群,把慎怡排除在外,商量着求婚的最佳方案。
陈樱子说恋爱脑这叁个字已经说腻了,她甚至都懒得骂纪则明,只觉得这对小情侣真是恩爱到有些烦人。
不过即使嘴上嫌弃,她还是非常积极地出谋划策。毕竟作为慎怡最好的朋友,她很有发言权。
然而十分可惜,她所提出的地点都被纪则明给否决了。
陈樱子气得跳脚,她火冒叁丈地说倒是要看看你能给我挑出个什么仙境天堂来。
因为这个原因,慎怡私底下旁敲侧击地问她时,她也不知道纪则明最后是怎么计划的。
甚至连日子都没定下来,让小姐妹两个人终日提心吊胆。
不知道那男人是不是故意的,最近还总是带慎怡去些豪华酒店和漂亮餐厅,上演狼来了的故事。
终于慎怡不耐烦了,放弃了对他求婚的探究,恼羞成怒地躺平了。
周五下班那天,他又来接她,慎怡一上车就闭上眼,问他今晚吃什么。
“这么累呢?”
“累得想死啊,你都不知道这段时间我在单位过的是什么日子。我请柬只发了几个人,但是全单位都知道了。我中午甚至不敢在食堂吃饭,怕阿姨拉着我问东问西。”
特别是在她经历了“分手风波”以后,风言风语更厉害了。虽然只是夸张的说法,但那几个八卦分子仍让她不得安宁。
纪则明听她抱怨了一大堆,沉默了一会儿,告诉她陈厅也很可能会来。
慎怡唰的一下睁开眼。
“他为什么会来啊?”
她只是一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