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两个月会不会穿不下婚纱啊?”
“有可能。”
慎怡正准备生气,眼睛就瞥到仍在石化的老板,突然福至心灵,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要给他介绍:“你刚才不是说不信吗?这位就是我老公。”
老板怎么会看不出来,他只是没机会在他两眼皮子底下溜走而已!
他正想着如何向这位看起来一拳就能把他打死的仁兄解释,自己真的没有想要撬墙角的意思,视线里就出现了一张名片。
男人很平静地说:“你好。纪则明。”
声音和文字一起出现在老板的感官里,连同刚才所有和慎怡说过的话一起涌入脑中,一阵头晕目眩袭来,老板差点原地摔倒。
纪则明却好像看不出他的窘迫,问道:“请问我妻子的蛋糕和可可买单了吗?”
“买、买过了……”
“好的。”他若无其事地收回钱夹,对着慎怡伸手,“那我们走吧。”
等出了门,慎怡就迫不及待地要抢那个盒子来看。
里面黑色的丝绒中间坠着一颗硕大的钻石,被银色的环形顶入视线的最前端,恰好被一抹朝阳照耀,折射出璀璨非凡的光芒。
老板在这刺目的幸福里,听见女人清脆软柔的声音在惊呼。
“我好喜欢!谢谢老公!”
戒指虽然在国内专柜有售,但是因为款式不符合慎怡的尺寸,于是寄回国外的总公司修改了。
但好在婚期还有两个月,他们时间充沛得很。
只是月底马上就是慎怡二十八岁的生日,她焦虑地说这将是自己最后一年当小女孩了,以后就真的要变成别人的妻子了。
陈樱子听得很无语,一边为她的新婚礼物刷卡一边吐槽:“但是你上个星期就已经和纪则明领证了。你醒醒好吗?慎怡女士。”
慎怡千恩万谢地接过这双比起订婚那年翻了倍的jiychoo,开心得直接在陈樱子脸上亲了一口。
“但是不管我是什么身份,你永远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陈樱子擦着眼泪说:“你多和我说点这样的话,免得我当伴娘的时候哭成神经病。”
慎怡抱着她,不停地蹭。
“不要哭。樱子。”
“我幸福的时候,我希望你也幸福。”
陈樱子绷不住了,眼泪狂流,还不忘叮嘱慎怡:“记住了,捧花避开我扔……”
虽然她很向往慎怡的生活,但是她仍有自己的节奏和世界。
结婚并不是一个必修的课题,于陈樱子来说,赚钱重要多了。
“我还要换宝马、买大房子的……呜呜……慎怡,我的钱只能给你和我自己花……”
慎怡哭笑不得,说好好好,说绝对不把捧花扔给她,才把人哄好。
十月三十日,慎怡在家人和好友的祝贺里,圆满地迎来了自己的新一岁。
她抱着猫猫吹蜡烛,纪则明在人群后面给她拍照片。
拍立得逐渐清晰的影像里,她用拍照的方式最后留住了自己的少女时光。
此后的人生里,永远都有另一个人常伴她左右。
喧闹在夜晚的流逝里褪去,慎怡突然问:“怎么冯楷文没来?”
纪则明在收拾家里落了满地的彩带和垃圾,经过她时还揉了把她逐渐有些肉感的肚子,回答道:“出国了。”
“谈生意?”
他笑了一声:“哪有那么多生意要谈?”
说完他便提着满满几大袋垃圾到楼下去了,慎怡躺在沙发上神游。
她突然想起,去年三月,她还沉浸在家人离世的巨大悲痛中,很多被自己忽略了的动态。
冯楷文很少发朋友圈,慎怡一点开,都不用往下滑就看到了。
那是一张机场候机图,但他所处的位置并不是安检口,应该不是去坐飞机。
汹涌的人群淹没了通道的入口,密密麻麻的面孔和来来往往的行人里,他站在其中,留下了这张照片。
配文是:
“最后一次。
至此,告别我的青春,也告别我的未来。”
很多人不明所以,还评论他怎么突然变成文化人。
慎怡却一点不觉得好笑,反而心里空落落的。
她爬坐起来,那盏蘑菇云形状的台灯就被安放在远处的架子上。
大约是婚礼前半个月,她收到了施佳欣发来的短信。
“慎怡,你好。纪则明也还好吧?听说你们要结婚了,很遗憾我无法到场。最近这边总是断网,信号也很差,趁着今天能接收信息,在这里提前祝你新婚快乐。好听的话我不怎么会说,就给你看看我这边的天空吧。”
附图,湛蓝的天际,悬挂着三色相间的国旗。
慎怡大概能猜出是哪个国家了,心头一跳,很多话打了又删,删了又打,最后只有一句“谢谢”稳稳地留在对话框里。
最后传递出去的版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