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昨天生理期来了。
阮予只好撑着洗手台,醒了下睡意,眯着一只眼睛,看过去窗户外天,才刚亮,这时候……差不多才六七点的样子。
她更加难受了。
做女人真累。
每个月例假之前,就得生气爆痘,来了,还得每天换卫生巾八百次,以前她还痛经,虽然说生偏宝儿之后,这点好多了……
但还是很烦。
阮予感受到黏糊糊的感觉。
更加难受了。
总觉得好久没这种感觉,和生完宝宝之后,坐月子的时候似的……
不仅量很多。
还黏糊。
很不得劲。
思想斗争了差不多一分钟,阮予认命了,打算换卫生巾,一番清理下来,搁谁身上都是个大差事,所以一开始她没注意……
呜呜——
卧室内震动铃声响起。
太安静了,还挺容易听清楚的,阮予想着喊一声老公,浴室门开了条缝,发现顾宥辞已经拿过帮她接了,没吵醒女儿睡觉。
阮予又缩回脑袋。
她准备准备刷牙,视线瞥过一抹暗色……
“嗯?”
阮予咬着牙刷看了眼……
自己卷起来,扔进垃圾桶的安睡裤,露出的裤脚有些深色,她换下来的时候没注意,现在才注意到。
很不对劲。
头一两天量大溢出来很正常。
但是……
这个颜色太深了,完全不是她平时的样子,暗红、混着大半深褐色的血块,阮予蹲下来,轻轻展开来看了看,好一会儿,才愣住了,捂了捂肚子……
不会吧?
“阮阮?”
外面响起敲门声。
把阮予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迅速抽了几张纸,扔进垃圾桶,盖住了安睡裤,也按捺住有点沉重的心思,去开了门。
“怎么了?”
顾宥辞微微皱眉。
他看着妻子有点泛白的脸色,下意识拉过她的手,扶着她肩膀,手背贴上她额头,“着凉了?”
“没……”
阮予心里有点乱。
她也分不清了。
虽然说,孩子不是她现在的计划,顾宥辞也很尊重她,每次吓唬她说要二胎,其实从来不无措施上阵,但是……
到底是不是流产?
来了……
又这么没有了。
阮予想着偏宝儿的样子,软乎乎的小团子,总归是心里难受,只是没确定的事情,没必要搞得两个人都吓坏了。
“谁的电话?”
她摇了摇头。
将顾宥辞的手拉下来,看了眼身后动弹的小被子……
偏宝儿不知道什么时候,扭扭屁股,翻个了小身子,坐了起来,脑袋上软乎乎的头发炸开了,脚丫子一摊开,揣着小手发呆呢……
“嗷……”
“华笙的。”
顾宥辞见阮予没事。
放下心来。
他走回床边,拿起小毯子,将圆滚滚的小女儿抱起来,偏宝儿乖乖搂住爸爸脖子。
小脑袋往阮予那儿张望。
“a……”
“工作消息发到你微信了,他看你没回复才打的电话,不是很着急的行程,要半个月后,你先洗漱。”
顾宥辞三言两语说清楚。
“嗯。”
阮予点点头。
今天难得两人都起得早。
每次都是偏宝儿,被胡妈先抱走的。
今天爸爸抱着,小家伙开心地直蹬腿,吭哧吭哧,张开小胳膊,一直朝阮予挥舞小短手。
“啊……”
阮予干脆没关浴室门了。
趁着顾宥辞给女儿找小袜子的时候,一边刷着牙晃悠到床边,拿过手机解锁,大概看了眼华笙的消息。
两周后的综艺录制。
就是那个,关于剧本杀破案性质的——《周末侦探社》。
今年她最后一个通告了。
阮予回复完工作,拨通了一个私人电话,那边很快接通了,“喂卢医生——”
“顾夫人?”
“我最近生理期有些问题,想约个身体检查,您今天有时间吗?”
“当然!”
卢医生看了眼手表,“我大概,一个小时后到医院,我帮您提前约一下机器,流程也会告诉您的,到时候直接过来就好。”
阮予点点头,“谢了。”
“应该的。”
两人挂了电话。
阮予说完,扔了手机在床上,重新把牙刷放进嘴里。
一转身——
对上顾宥辞的眼睛。
他不知道听了多久,怀里的偏宝儿也安安静静的,竟然没出声,乖乖咬自己的安抚奶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