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点心楼,甜蜜的香味越发浓郁,他深深吸口了口气,笑问迎上来的大掌柜,道:“可是有鸡蛋糕新出炉?先给本公子上一份。”
这鸡蛋糕虽然放上两三天也一样好吃,但最香甜可口的,还是新出炉的时候,那温软馥郁的甜香之气,光闻着都要醉了。
大掌柜呵呵笑道:“您来的可不巧,这新蛋糕已经被人定下了。”
乔彦玉尚未作何反应,大鲸先一个受不了了,他觉着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处处不顺心意,他颐指气使道:“哪家定的,你去问一问,能不能匀一些给乔氏如玉公子。”他嘴上虽说着‘问一问’,但心下已经笃定了这个定下蛋糕的人肯定会让一些出来给他们的。
无他,在这洛京里,谁不知道如玉公子是三皇子妃唯一的亲弟呢?
定蛋糕的人不给乔氏面子,总要给三皇子面子吧?
还真有。
大掌柜就跟一尊大肚弥勒一般笑的和气生财,对乔彦玉道:“实不相瞒,这一炉蛋糕只出了六个,是咱们范大家亲手为咱家小女君烤的,真匀不出来。”
大鲸瞬间跟被打了一拳似的,犹自不敢置信问道:“真是范大家亲手烤的?”
大掌柜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细缝,哈哈笑道:“可不是?”
大鲸和乔彦玉对视一眼,退居身后,不说话了。
这洛京谁不知道,这丰楼的点心楼就是靠着范大家的手艺独步洛京的。凡是爱嘴上这一口的,就没有不肖想范大家的手艺的,大鲸宁愿去得罪一个他得罪不起的人,也不愿意讨了范大家的厌。
乔彦玉笑道:“今日竟能偶遇范大家,实乃我等幸事,不知可能见一见范大家,以表吾等钦慕之心。”
乔彦玉不是一般人,他自是知道,这位范大家是位年轻温柔的女娘,是以话语中多恭维推崇。
大掌柜:“范大家有贵客相陪,却是不便。”
乔彦玉:“那在下就不叨扰了。大鲸,去带上咱们昨日定好的糕点,这就告辞了。”
见到乔彦玉进来,早就有小厮将他昨天让大鲸来这点心楼定好的糕点拿过来侯着,此时乔彦玉发话,他们直接将点心递给大鲸,让他拿好。
乔彦玉原本是想在这楼里再选一些他看着喜欢的,此时自觉被佛了脸面,他也失了闲逛的心思,就打算离开了。
但他刚迈出点心楼的门槛,迎面就撞上一个匆匆忙忙赶过来的人,乔彦玉定睛一看,笑道:“拙兄,你游学回京了?”
郭继拙心里着急,步履匆匆,差点撞上人,正欲道歉,不成想竟是熟人。
郭继业笑回礼道:“乔兄,是在下失礼,方才可有伤到你?”
乔彦玉笑道:“没撞到,哪有伤?”他见郭继业神色匆忙,就问道:“拙兄缘何这般焦急?可有我帮忙的地方?”
郭继业忙推辞道:“将见故人,心下欢喜,便匆忙了些。乔兄若是无碍,在下这便告辞了。”
说罢就抬脚进了点心楼,将乔彦玉抛在了身后。
乔彦玉可是纳闷急了,这一个两个的,不是陪贵客就是见故人,难道,这范大家正在见的和郭继拙即将要见的,竟是同一个人不成?
乔彦玉看了下侧面的茶楼,对大鲸道:“你去将点心放好,我去茶楼坐会”
郭继拙被大掌柜迎入二楼,郭继拙和乔彦玉不同,丰楼刚开业那会,日子可不好过,多亏郭继拙从中斡旋帮衬,范思墨这个点心楼才能在短时间内打出了知名度,并且碍于郭继拙的身份和才名,少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是以,郭继拙来点心楼,一般都是被当做上宾接待的。
郭继拙来的时候心下火烧火燎的,但等站在房门外的时候,他却停下脚步不敢再进了。
里面传来一个少女说话的声音:“姐姐,那个乔彦玉拽的二五八万的,真让人讨厌。”
范思墨笑道:“那可是三皇子妃唯一的亲弟,三皇子要是能更进一步,他可就是未来的国舅爷,多少人敬着捧着,人家这才叫气派,偏就你觉着讨人厌。”
少女十分看不上道:“狗腿子开道的气派,我可不要”
“呵”郭继拙不由笑出了声,他怎么不记得这丫头竟是这样激愤的脾气?是了,她原先是丫头,现在已经不是了,她现在是夏家的家主,和唯唯诺诺的小丫鬟当然是不一样的。
“谁?”夏川萂转头,对上了一张似喜似忧又笑又哭的脸。
夏川萂:
这谁啊?
范思墨也回头看了一眼,笑道:“是拙公子来了?”
拙公子?
哦,原来是郭继拙。
夏川萂重新打量眼前的少年,十七八岁的年纪,挺秀如竹,温雅如玉,让人见之忘俗,不愧是郭氏新生代中才名远播的佼佼者。
夏川萂先一步微笑打招呼:“拙公子,好久不见。”怎么还是这么爱哭,这眼泪可真不值钱。
郭继拙带着欣喜和忐忑走入房内,看着夏川萂道:“川川,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