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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忽复乘舟梦边(14 / 15)

而冯异不为所动,坚持不退,常身先士卒,作各路军队的先锋。

夏五月末,皇后郭圣通产子,取名“刘康”

天气越来越热,挺着八个月大的肚子,我整天躲在西宫的阴凉处避暑,一步也不肯迈出门。

“不出去走走么?”声音温柔而宠溺,他俯首笑看我。

“天太热。”我懒洋洋的躺在床上“嗯不想动。”

他从陈敏手中接过扇子,替我不紧不慢的的扇着风:“也别总在风口躺着,小心睡着了着凉。”

我笑嘻嘻的搂住他的脖子,趁陈敏转身倒水的罅隙,拉下他的头,在他的唇上偷亲了一下:“不是有你在吗?”

我挨过去,舍弃硬邦邦的铜枕,直接把头搁在他的腿上。唉,好舒服,既柔软又有弹性,比凉枕好上万倍。

他用手指梳理着我一头乱蓬蓬的长发,很有耐心的哄着我:“等金乌西落,温度没这么烧人了,朕陪你去园子走走”

“走不动,腿肿。”我耍无赖,虽然年纪已经不小了,可在他面前,却总不由自主的喜欢装嫩装幼稚。

“多走动走动,利于分娩。”

“嘁!”我嗤笑“你还当我是生第一胎呢。我啊,已经三十岁了!三十岁是四个孩子的母亲了!你瞅瞅”我指着眼角凑近他“我满脸的褐斑,眼角有了鱼尾,额上还有了抬头痕”

他抓住我指指点点的手,似乎在责怪我的胡说八道,食指顺势在我鼻梁上刮了一下:“能否理解成,你这是在嫌弃朕老了?”

我噗嗤一笑,他的语气自嘲中带着一种体贴的温馨。我眯起眼,仔仔细细地打量他。年近中年,刘秀非但没有发福,反而比以前更清俊不少,他原是在唇上留了撇髭须,如今胡须蓄到了下颌,虽然没有留长,可也平添出一份成熟的魅力。

我伸手揽住他的腰背,臂弯间的真实感让我觉得倍感窝心:“每一天我都在等着你慢慢变老,也每一天都在陪着你一起变老!”

他抚摸着我的长发,像看着稀世珍宝般,眼神柔得能掐出水来,温润如玉,柔情荡漾。

睡意袭来,在那样独一无二的眼眸注视下,我缓缓阖上眼

悠扬舒缓的?a声似有似无的从窗外飘了进来,音色潺潺,犹如一道清泉般流淌,沁人心脾,我不禁露出一丝笑意,胸口闷热的暑气被冲散不少。

?a音婉转承吟,如诉如泣,曲调渐渐转悲。笑容凝结在唇边,我循声追去,缥缈中如同踩在云端,烟雾缭绕。

?a声时有时无,拨开云雾,穿过氤氲,眼前豁然开朗――一株参天耸立的桑树,阳光将树影拉得一半儿倾斜,光斑在阴影中交错跳跃,树叶在风中沙沙作响,仿佛和着时高时低的?a音,在一同低吟。

树荫下有人倚树而坐,阴影打在他白玉瓷器般光洁的脸上,仿若不可轻亵的神祗。他低垂着头,眼睑微阖,眉宇间带着挥散不去的浓郁忧伤,唇边浑然忘我的吹响着天籁之音。

我站在阳光里,却感受不到阳光的毒辣,他栖身在树荫下,更加使人感受不到一丝热气。

竖?a凄婉,带着一抹决绝,深深压抑在我胸口,我竟无声无息的落下泪来,无法抑制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莫名悲伤,心头一阵接一阵的发紧。

风声大作,呜咽的刮过我的耳畔,?a声减弱,被哭泣般的风声压下。

眼泪越落越凶,我想放声大哭,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只能傻傻的站在原地,隔着那段遥不可及似的距离看着他无声的吹着竖?a。

悲伤感越来越强烈,压抑在胸口,像是要炸裂开来。泪眼婆娑中,满天的桑叶飘落,在风中漫漫起舞,遮挡住我的视线,在我和他之间架起了一座桑叶屏。

风呜咽,?a呜咽,人呜咽直到那个空灵的身姿完完全全消失在我的视野中,那纷扰的呜咽之声却始终缠绵不断的在我耳边回旋

回旋

久久不曾落下

“嗯”身子一震,神志猛地从梦境中抽离出来。

睁开眼,窗外知了吱吱的吵闹着,何来半点?a声?

但是,为什么胸口的心悸那么明显,为什么心里会像压了巨石般难受?

我被梦魇着了么?刚才那是梦吗?究竟是不是梦?为什么那么真实

“秀儿――秀儿――”慌乱的张嘴喊了两声,身边一个伺候的下人都没有,按照这个习惯,刘秀应该就在附近,不会离开我十丈范围之外。

喊了三四声,等了一分多&65533;硬盘礁舯诖匆簧挠Υ稹&65533;

我用手按着心口,努力做着深呼吸,三四分钟后,刘秀的身影才慢吞吞的从隔间挪了过来。

“秀儿,我做了个梦,我”

倏然住嘴,他的神情不对,眼神闪烁中滑过凄迷哀伤。

我惊讶的望着他手中摩挲的一支竹?a,他走近我,唏嘘了声,将它递给我。

心猛烈的狂跳起来,我用颤栗的手接过那支曾经被人摩挲了无数遍,以至于竹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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