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康纳琉斯微笑着,不动声色地将指尖的精巧腕子轻轻一拧,随着啪的一声脆响,刚才有些脱臼的脚踝已经被移回了原位。
“呀!”这突如其来的剧痛令爱勒贝拉瞬间飙泪,红着眼眶楚楚可怜的模样,像极了一只小白兔。康纳琉斯心尖一颤,差点忍不住要低头吻她。
“疼吗?”他安抚地轻拍着她的后背,明明就还是个孩子吧,这种程度的痛楚就至于要哭了?不过见到她这副模样,他更加确认了自己心中那股邪恶的冲动。
真想弄哭她,直到她哭不出来为止。
爱勒贝拉咬着嫣红的下唇,摇了摇头。刚才那一刹真的很疼,但在那之后,一切不适便奇迹般地烟消云散了。至多再休息一会,应该就能活动自如。
“谢谢,已经好了。”少女倔强地抬起带泪的眸子,打算推开他爬下软榻,却发现身子已经被他牢牢禁锢在铁笼般的怀中,几乎动弹不得。
“大公?”她略带疑惑和惊慌的神色,看得康纳琉斯更加心痒难耐。妈的,如果就在这把她……
这小东西会哭的很惨吧?即便再小心,疼痛是不可避免的。如果她因此恨极了他,从此以后再也不出现,那他又能如何呢?能立即调兵攻打摩拉维亚,把她绑回领地吗?
该死,真是要疯了。
激烈的天人交战之际,爱勒贝拉已经开始悄悄往后退缩,尽量跟他拉开一个安全的距离。这细微的动作还是被康纳琉斯捕捉到了,他叹息一声,将她单薄的身子用斗篷裹好。
“你这副样子,想要再翻墙回去吗?”他温柔起来,低沉的嗓音仿佛钟鸣般带着回响,震得她五脏六腑都酥酥麻麻的。“在这歇一会吧,天黑之前我送你回去。”
“不行!”爱勒贝拉几乎是弹了起来。如果被梅迪奇夫人的眼线发现,她与拜占廷使臣私下往来,这个谎可就真的圆不回来了。
“你把我送到墙外?我的房间离这儿很近,散步路过这一带也不算奇怪。”
“遵命,小公主。”康纳琉斯苦笑着站起身,一件件把衣服穿了回去。“还能再见面吗?我是说……除了寿筵当天以外?”
“我想没有必要再见了,东西我已经送到,也解释得相当清楚。如果这些天以任何形式偶遇,装作不认识最好。”爱勒贝拉轻轻下地试了试,还有些软,走多几步恐怕不行。
“好的,如你所愿。”康纳琉斯千里迢迢来到雅利安,目的自然不是给克莱维恩四世祝寿。虽然只是这样短暂的会晤,实在心有不甘,但此时的他也无法奢求更多。
被康纳琉斯裹在黑色皮裘中只露出一个小脑袋,这种姿势实在太过羞耻,爱勒贝拉不满地挣扎了几下,却也想不出更好的方法。只得任由他抱着自己走出院外,来到湖边一处隐密角落。
“暂且别过了,公主。如果有需要的话,我随时听候差遣。”男人依依不舍地将她放在地上,满怀香气还未散去,此时正暖烘烘地刺激着他愈发急促的鼻息。
“我走得慢,你先行离开吧,越快越好。”爱勒贝拉淡淡一笑便转过身,缓步朝南面那座梅树环抱的院落走去。康纳琉斯在原地等了很久,都不见她回头看上一眼。
真是个铁石心肠的小东西,他心中轻笑道。明明将士们都说,他的身材是任何女人都无法抗拒的诱惑,可为何对她好像完全不起作用?
这边踽踽独行的少女,眼见着就快要走到小院门口,一个她此时最不想听到的声音,骤然从身后响起,惊得她脊背一凉。
“妹妹,你也出来观赏园子里的雪景吗?”自从上次一起出席过茶会,蕾蒂西亚对她的称呼也日渐亲昵,如今连公主都懒得叫了。爱勒贝拉强压怒火,回眸间已是云淡风轻。
“好久没来过水上行宫了,出来走走。”刚转身便发现了蕾蒂西亚身旁站着的那名异国男子,有着埃及王室典型的硬朗五官和琥珀色眼眸,这是耶瑟尔尼布卡吗?
原来埃及王储也被邀请了?想来也是,即便是拜占廷和摩拉维亚的殖民地,埃及王室在领土范围内还是拥有至高无上的影响力。如此重要的外交场合,不可能不派代表前来。
只是这耶瑟尔,是莫伊拉的表兄。一想到这儿,爱勒贝拉连职业假笑也维持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