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抓着谢萦的领子把她一起拖了出来。
出了正殿,一行人又逃命一样仓皇奔下了山。
通过一百多级台阶到了山门下,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山间公路上万籁俱寂,除了他们,一点人迹也无。
众人站在一处,一时惊魂未定。
一路被踉踉跄跄拽下山来,谢萦的脸上居然带笑。
她双手还被捆着,可在经历庙中的怪异事件后,保镖们既不敢松开钳制,也不敢按得太死,表情简直和正抓着定时炸弹差不多。
“大师……”贵妇人异常慌张地望着背后的山门,好像会有鬼追下来一样,语无伦次地叫着法师。
智达法师的杵丢在了殿里,法袍上全是斑斑血迹,此刻看起来狼狈万分,半晌才道:“夫人勿要慌张。”
“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法师面色已经阴沉的近乎可怕:
“方才,她是在对那妖孽发号施令。还好庙里当年的封印尚在,我又曾在附近设下过大阵,用咒音扰乱了它们,这才能勉强抵御片刻。如果不尽快把她拖出来,让她再在佛母像前待上一阵,指使着食宝鼠认了血气,我们所有人都只有一死。”
张迎鹿的嘴唇嗫嚅着:“那现下……”
“还好,我拼上了一身修为,到底没有让她得逞。”法师沉声道,“只可惜了这尊不动明王杵,从莲花生大士手中传下来,供在密宗中已经六百余年。如此神物,从此毁于一旦……这座庙,夫人,您的家人也是绝不能再进了。”
他顿了顿,望向不远处的少女:“夫人,此番我能保住大家的命已是拼尽了全力,小少爷的事情,只能之后从长计议。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你应该清楚是什么。无器无咒,以人身号令妖魔,这样的事情我闻所未闻。”
张迎鹿的目光不动声色地下移,望向保镖腰间的手枪,意有所指。
“是不能留了,不过决不能在这里杀。”法师沉声道,“若是她在附近死去,食宝鼠必然被激得躁怒如狂。不动明王杵已毁,我是再没办法制住它们了。”
贵妇人脸色苍白,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那就连夜开车送走,出了省就处理掉。”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不在乎手上再多条人命,张迎鹿招了招手,示意几个保镖过来,低声吩咐。
就在这时,夜幕里起了巨大的轰鸣声。
抬头的那一刹,绝大多数人都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只见一束刺目的白光照来,来得太快、太强烈,几乎烫痛了眼睛。
伴随着风声和轰鸣,一辆suv已经疾驶到了眼前。
能晃瞎人眼的雪亮车灯里,车子如同一只横冲直撞的钢铁巨兽,冲过来的时候没有任何减速。
有些站在路中间的保镖几乎已经来不及躲闪,纷纷连滚带爬地扑向一边。
一切来得太快,几秒不到的功夫,没有人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
只听得砰砰两声,按着谢萦的两个保镖应声松手倒地,车子原地打了个掉头弧,有人扯着谢萦,直接把她给拽了上去。
保镖们连滚带爬地站了起来,有反应快的已经跑向停在路边的车,也有人拔枪就射,可suv已经一脚油门直踩到底,如同发疯的野马一样冲了出去。
车轮与地面剧烈摩擦,发出了刺耳的噪音,速度在几秒内就飙到了一百八十迈。
任何精神正常的人都不会在夜间的山路上开出这样的速度,它几乎是四轮生烟地飞了出去,但就是以这样的速度,几秒钟不到,车子已经彻底消失在了夜幕中。
另一边,被甩到副驾驶上的少女心中也一言难尽。
方家那群人已经被甩得连影子都看不见了,汽车也没降速。
就这个神经病一样的车速,万一一个急刹,后座力得直接给她的脑门开个瓢。
少女一边提心吊胆地挪着身体摆正坐姿,一边忍不住大叫:“能不能让我先系个安全带!”
驾驶位上的男人点了点头,不过直到开出去二十多分钟,眼见着不远处已经隐隐有灯光,他才缓缓开始降速,把车停了下来。
谢萦无言以对地看着他。
“怎么是你啊!”
兰朔望她一眼,没回答,先从前屉里摸了把折迭刀出来,把她手腕上捆的绳子切断。
手被捆了半宿,连带着肩膀都疼得发麻,谢萦试探性地松了松胳膊,脸色顿时又有点不太好看,兰朔看了看她僵硬的动作,一愣:“你肩膀怎么了?”
少女摇摇头,眼泪又有点要掉下来的意思。“不知道,就是很疼。”
“还能活动,应该不是脱臼,可能是肌腱拉伤。”男人上下扫她一眼,心理大致有了点数,下车去后备箱医药包里找了药,连着矿泉水一起递给她。“开到医院还得几十分钟,你忍忍,先吃点止痛药。”
少女靠在副驾上,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止痛片吃了,一边有点诧异地瞥着他。
“说啊,你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