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是主人晚上的加餐,充满希望地蹲在一边等待。因为谢萦只吃鸡身上很少的一部分。其他部位,它都可以连骨带肉地照单全收。
可是左等右等,珍珠鸡还是没变成大鸡腿。
鬼车眼巴巴看了一天,最后兰朔不得不多买了两个笼子,把它和鬼车分开装,船头船尾各放一只,免得公鸡惨遭毒手,也免得鬼车叫得太哀怨,闻者为之心碎。
晚上十点整,行装检视完毕。
小船下水,沿着江流而去。
到了晚上,江风很凉,小船一漾一漾的,在水上如同一片荷叶。
西陵峡,雾笼千嶂,崖悬万仞。
行在此中,宛如几百年来古人沿江夜行,自是一幅山水画。
船头配了氙气灯,光束宛如两条模糊的白线,扫在两岸静谧的峭壁上,又很快就消散殆尽。
时至今日,两岸的乡村接近荒废,动物也早就销声匿迹,江上静得出奇。
水流平静,倒映着星和月,如同一匹黑色锦缎。
发动机没开,兰朔划着桨,小船平稳地驶过江面,几乎没有一点声响。
在他注视中,谢萦双手按在坐着的木板上,翘着条腿,轻飘飘地哼着歌。
也不知道她套了个什么调子,荒腔走板,歌词却是唱的规则。
“上水纤,船入滩……活人进了鬼门关……”
船只划过水面,无声地朝着黑暗深处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