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死女人太可怕了,天底下怎会有这种变态?我毫无保留地将全部秘密告知了她,可这贱人依旧怀着戏謔之心将我搞成残废,看看她干的好事!」药店老板声泪俱下,将脑袋贴在妹妹饱满的胸脯间,哭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我理应早些坦白交代,也不至于成了这副鬼样。醉蝶花,别再让这只杀不死的老妖踏进屋门,算我求你了。」
「我不会再让她进门摧残你,好了,没事了。你明知她那副臭脾气,干嘛还要招惹?她比起你最忌讳的那个淡金长发妞恐怖百倍啊。别人只是口头恐吓,她真能下得去手。」妹妹为他拭去泪水,问:「你想对我说什么呢?一会儿她回来必然要问的,到那时我也阻挡不了。」
「我只知场地与某片树林有关,但具体在哪我从没到过,这便是全部的秘密了。你可以沿用过去在水井时的读心,察看我是否隐瞒?若我仍不知好歹,被她狠狠杀了也是活该。」男子定了定神,迎接着妹妹审度的目光。平心而论这就是事实,康斯坦丁是个谨小慎微之人,她总是高估别人的智慧,命他跑来女神峰粉刷墻头,也是害怕仍有遗漏,被人瞧出端倪。俩人即便如此亲密,虫子女人也从没带自己去过,这个答案根本是无从谈起。
「这片树林有什么特征?」妹妹颠来倒去翻看手中纸片,又问:「图案的虚线是什么?」
「都没去过我岂会明白含意?被囚之人在隐秘位置绘下它们,显然是种隐喻。我年纪大了,没有你们年轻人才思敏捷,实在帮不上什么忙。」男子时不时瞄向走廊,担心那个女魔再度折回,便用下巴推了推妹妹的大胸,问:「我说醉蝶花,她让你带下来的金刀呢?」
「我在神龕底部只发现这把水果刀般的短刃,不知是不是它。」妹妹从怀中取出一柄鏤刻着精美花纹的金器,与其说它是匕首不如说更像个指套,这正是魔魘里我所瞧见的义指,谁都想不到它竟然派刀的用处,显然不是凡品。妹妹将之递到男子眼前,说:「但老姐说小刀只能给你过目,你若当真用它,就再也恢復不了肉身,到那时将追悔莫及。」
「老子不用它才是追悔莫及,不然就要气绝身亡了。她深知我成了苍露鹡鸰,便会找她復仇,所以才这么说。」药店老板挺起胸膛,朝小刀努努嘴,说:「来,别害怕,朝着心脏以及肋骨最底部的剑突位置,狠命捅进去,我便得到了解脱!到时候给你看看我有多厉害。」
「老板,你是不是被她揍糊涂了?她再毒辣再残忍,也是我的老姐,天底下哪有做妹妹的将兇器送给死敌,好让他来谋害自己亲人的道理呢?」妹妹将匕首藏到身后,阴笑道:「放心吧,恐怕地球上也找不出匹敌她的老妖,她既然敢让我带来,就不担心你有能力杀得了她。」
「那你拿来算干嘛的?为了气我或是羞辱我?既然她那么自信,为何不敢赌一把?」
「我是担心你遭更大的罪。这样好了,既然你不知那片神秘树林在哪,咱们只能通过一个笨办法找出确切位置。」妹妹眨巴着明亮的眸子,问:「你先告诉我龟背的途角在哪里。」
「龟背的途角?她怎会联想起这个呢?」男子心头一咯噔,顿时语塞。他抚平悸动的心,思索片刻回答:「这可问倒我了,莫非是指圆屋古墓?你为何认为我会知道?」
「老板,这样就没意思了,我千方百计保你性命,不让你惨遭老姐的毒害。圆屋古墓叫做戥星台。尸脊背是三位一体的古怪树种,以母为主,蔓生出两颗雄树。它的一个出口,就是之前你交代的胡桃蛾龙口,地点在帕特南的污水处理厂底下。而另一个出口,就是仅存的活树,理应连结着新道场。既然不识树林,只能通过它的筋脉来找对地方。」
「了不起啊,我被这个妞将了一军,若是就这样白白告诉她,不消几个时辰傻妞便能摸到,那么一来康斯坦丁的谋略也将流產。两者取其一,还是让她们继续猜谜,或许会更有利。」布雷德利让妹妹休要呱噪,左思右想一番,叹道:「也许会在戥星台的对面吧,我确实不知底细。为了表示诚意,我忽然记起那片树林的一个特征来,你且将纸片展开,我来说明。」
妹妹将宵草樱刃远远搁在案桌上,抖开破纸凑上前来,要他在女魔返回前赶紧说清。
「你很聪明,一下子就猜对了,不错,绿色糖纸上的字母并不是e,所指的正是三位一体的化影之神尸脊背。龟背在哪?这个答案恐怕只有你们的大长老才知道。你知她筹备这场仪式花费了多少心血?又岂肯让人找寻机会来破法呢?我哪怕被打死也回答不了。」
「老板,拜托你别再废话了好不好?等老姐回来若无法交代,我会立即被她轰走的!」
「好吧,这片树林与眾不同,它是以尸脊背为主体,会随着光照不断幻形。白天一个样,晚上另一个样,而到了雷雨交加的天气,索性从地图上失了踪跡,在我一番琢磨的浅见下,图案所想表达的含义盖莫如此。」男子撇撇嘴,故作无奈地叹息,心里却乐开了花,答案已经给到你,全看造化了,等你理出头绪华宵之夜恐怕已结束,老子也算是矢志不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