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直接坍塌。
周围的人噤若寒蝉,他们中许多人从未见过这位以沉稳著称的局长如此失态,如此暴怒。
他猛地转身。
一把揪住刚刚被夏玥和李玲安合力制服、勉强恢复人形但气息依旧狂暴混乱的李牧寒的衣领。
将他硬生生提了起来,双目赤红,怒声质问:
“臭小子……你做了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
李牧寒脸上毫无惧色,只有残留的疯狂和刻骨的恨意。
他直视着常越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只想亲手杀了她,给我母亲报仇,给所有人报仇。”
“报仇?!”
常越气得浑身发抖。
“那你现在去啊!她就在那里!你去啊!!”
他几乎是咆哮着,指着被医疗人员围住、由姜槐舍身护下的雏雪。
就在这剑拔弩张,那个躺在地上接受紧急处理的姜槐,又一次虚弱地抬起了手。
“咳……那个……常局长,”
姜槐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痛苦和嘶哑。
“如果……审判已经不算数了……那我是不是……可以出手了?”
这话一出,场面瞬间陷入了一种极其诡异的尴尬。
就在这尴尬的气氛中,林泽轻轻叹了口气。
旁边一名一直待命的女下属会意,立刻上前,将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黑色女士西装外套,披在了林泽的肩上。
林泽无视了周围所有剑拔弩张或惊愕的目光。
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香烟,点燃,深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圈。
烟雾缭绕中,她的眼神十分平静。
她看向被常越久揪着衣领的李牧寒,淡淡地说道:“罚你半年工资,停职处分,你暂时去工程部队打灰。”
这轻描淡写的处罚让所有人都有些错愕,尤其是怒火中烧的常越。
“林泽!”
李承天此刻也走了过来,他脸色依旧冰冷,沉声问道。
“那莫里亚蒂的审判呢?就这么算了?”
林泽摇了摇头,烟蒂在她指尖明灭。
“打破规矩的,是你那个一心只想报仇的好儿子,李牧寒。”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李牧寒,又看向常越。
“所以,我们现在按照规矩,把他也送上审判席,好好审一审他今天的所作所为?”
她的话没有说完,但意思很明显。她缓缓转过头,目光落在了地上那个还在“虚弱”地提出要动手的姜槐身上。
林泽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带着讥讽的笑容:
“不过……典狱长。”
她刻意加重了“典狱长”三个字,不再称呼姜槐的名字。
“你和莫里亚蒂,还真是‘情投意合’啊。”
“也是个喜欢玩儿‘盘外招’的主。”
姜槐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苦笑,配合着他凄惨的伤势,显得格外无辜。
“林局……咳咳……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
林泽迈步走到姜槐面前。
无视了他后背恐怖的伤势和周围医疗人员忙碌的身影,缓缓蹲下身。
她伸出手,用指尖轻轻捏住了姜槐沾满灰尘和血污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对上自己那双平静无波却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眼睛。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
“听不懂就算了。”
她仿佛毫不在意姜槐的否认,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既然你选择保她,我也不多说什么。”
话锋陡然一转,她的眼神骤然变得锐利如刀,捏着姜槐下巴的手指也猛地加大了力道,几乎要将他的骨头捏碎。
“但是——”
她一字一顿,声音冰冷:“下一次,再把你的这些小心思,打在我们家李牧寒身上……我不会饶了你。”
剧烈的疼痛让姜槐闷哼一声,但他依旧强忍着没有开口。
林泽盯着他看了几秒,似乎在确认他听懂了这警告的份量,然后才缓缓松开了手。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姜槐,语气恢复了之前的淡漠,仿佛在陈述一个事实:
“典狱长,九局欠你人情,这些年你也确实给了我们很多帮助。说实话,与一个……大概率已经掀不起什么风浪的莫里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