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在他们之间蔓延。
最终,是雏雪先打破了沉默。
她看着姜槐挺直但依旧能感觉出些许僵硬的背影,声音放得很轻,带着一丝试探:“你的伤口……还疼吗?”
姜槐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声音冷漠得像块冰:“不关你的事。”
雏雪似乎并不在意他的冷淡。
反而轻轻笑了一下,又往前跟了两步,与他距离更近了一些,再次开口,这次语气里带上了几分真诚:“谢谢你救了我。”
姜槐依旧没有回头,只是步伐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他没有回应感谢,反而提出了一个问题,声音低沉。
“你在看到李牧寒向你发动攻击的那一瞬间,就明白了,对吗?”
他指的是李牧寒放弃与白龙缠斗,转而俯冲向她喷吐龙息的那一刻。
雏雪停下了脚步,伸出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绕着自己垂落在肩头的一缕黑发。
路灯的光芒在她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她抬起头,看着姜槐的背影,脸上露出了一个狡黠而了然的笑容。
“不,”
她轻轻摇头,语气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笃定。
“我在看到你进入听证会现场的那一瞬间,就明白了你想做的事。”
姜槐的身影彻底定住了。
他依旧背对着雏雪,但能感觉到他周身的气息瞬间变得更加凝重。
他紧紧皱起了眉头,下颌线绷紧。
过了几秒,他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声音压得极低,仿佛是说给自己听,又像是对身后那个女人的最终评价。
“你这个人……真的很可怕……”
姜槐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雏雪的衣着。
那身在听证会上看起来还算得体的白色西装,细看就能发现料子并不算上乘,甚至有些陈旧,袖口和衣摆的边缘处,好几处线头都有些松脱了。
对于曾经的“教授”而,这种穿着未免显得过于……朴素,甚至可以说是寒酸。
姜槐的脚步依旧没有停,但他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公事公办的冰冷,仿佛是在进行例行审查,又像是在刻意寻找可以指摘的疑点。
“你现在的经济来源是什么?”
这问题问得直接而尖锐,潜台词不而喻。
你有没有为了钱,重操旧业,或者从事其他任何违法的勾当?
雏雪似乎早已习惯了他这种随时随地的“审查”。
她依旧跟在后面,语气平静地回答,听不出什么波澜。
“我打了三份工。”
“白天在一家花店帮忙包装,下午去附近的自助洗衣房做清洁。晚上……在24小时便利店上夜班。”
她顿了顿,补充了一句,像是在解释自己为何如此辛苦,又像是在陈述一个无奈的事实。
“这样……才能勉强送小雪去那个稍微好一点的、学费比较贵的私立幼儿园。”
姜槐沉默了几秒,似乎在消化这个信息。
一个曾经搅动风云、智计百出的犯罪大师,如今为了女儿的幼儿园学费,像个普通人一样打着三份零工?
这听起来多少有些……难以置信。
他再次开口,声音里的怀疑和警告意味更浓了。
“你确定?真的没有骗我?没有去做……那些违法的事情?”
他刻意加重了“违法”两个字。
雏雪轻轻摇了摇头,这次她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认真:“我没有。”
她抬眼看向姜槐的背影,补充道:“如果我有,不会瞒着你。”
这句话说得意味深长,像是一种承诺,又像是一种对两人目前关系的确认。
姜槐发出一声冰冷的、带着明显不信任的哼声。
“哼,你最好是。”
就在距离那栋墙皮斑驳的小公寓楼还有几十米远的地方,姜槐停下了脚步。
夜风吹过,卷起地上的几片落叶。
他转过半个身子,拿出了一张黑色的、没有任何标识的银行卡,递向雏雪。
“密码是小雪的生日。”
他的声音依旧冰冷,不带任何感情:“你告诉我的。”
雏雪看着那张卡,没有立刻去接。
她轻轻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固执:“不用。我能养活她。”
她顿了顿,补充道:“而且,九局刚才也说了,不允许任何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