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来由地感慨起来。
“可是那句《荀子》经典:水可载舟,亦可覆舟?”
范希文没有评判对错,将手搭在船舷上,尝试做了两个“靠舷式”俯卧撑,肩背舒坦。
“你说的这些都是国家大事,然而以你游历所见,百姓们关心吗?”
赵构也效仿范希文做了几个俯卧撑,觉得这个动作很有意思,不过更适合腿脚不便的范兄。
“以前我并不在意这些,倒是自从与你接触多了,才逐渐发现,百姓更多的是关心自己的日子,家国之念只余一半。”
范希文笑了笑,“这样的百姓,你指望他们做些什么?”
赵构不假思索道:“自然是守法度日,还能奢求什么?”
这位皇室子弟,一字亲王,虽然年纪小,但还能分清书本理论和实际之间的差别,不至于拿出些圣贤论调来无味常谈。
“民为水,托举一个国家,他们种地、交税、经商、服役被看成一种义务,也就是一种负担,是被动承受的。如果把这种被动换成主动又当如何?”
赵构思维一时间转化不过来,百姓不就应该在底层,做好他们的顺民吗?但如果真的拥有这种主动
“我想想~”
赵构陷入了思索,范兄的话就像是一把钥匙,再次打开了他年轻的精神限制,隐约间有一道大门在前方,似乎有某种巨大的力量在呼唤这位精力旺盛的千岁。
“先生保重!”
似乎有人在河边道别,人数还不少。
“七爷快看,是吴道士!”
有为在船边急喊,有些离别的兴奋,也或许是担忧那一千贯。
河边除了吴永平,还有不少其他人,其中尤为显眼的便是欧三儿,他头戴长长的白布,并不像其他人一般跪地向先生道谢,而是艰难稳住身形,躬身向船上行了一个大礼。
“多谢范先生,先生吉人天相,一路保重!”
范希文只看了一眼,不由得笑出声来,这个吴永平,带了一堆刁民来唱戏,成功地逗笑了七爷,往后少收他一点利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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