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离得近了些,温热的气流裹住了她的耳垂。
她稀里糊涂间觉得他的声音莫名耳熟,但现在更重要的是她蹙了点眉尖对江曜说:“不可以这么近。”
“怎么了?”江曜一脸无辜。
“我不喜欢。”
“好吧。”他举起双手,上身的距离拉远了些,“我只是觉得朋友的朋友也是朋友,你不喜欢……我知道了,不会这样了。”
他不笑的时候,浓密眉眼垂着,有些可怜的模样。
“……朋友的话,正常的距离是可以的,”陈迩眼睛望着他补充道:“像刚刚就不可以,还有,不可以用那种眼神看朋友,太奇怪了。”
天,是把他当社会化程度很差的傻瓜一样教育。
不知道是不是贺琛刚刚在她面前偷偷编排自己了。
江曜是个脾气不怎么样的人,也是平常被别人捧着的主儿。旁的人说话让他不痛快了,他要么有仇当面报了,要么背地里也要让别人难受个十倍。
现在这人把他当傻子,他也很难发火,大约因为她实在是太蠢了,蠢得可怜,江曜实在生不起来气,只是想作弄她的心搔得胸腔都在发痒。
“好,”他微笑,“都听你的。”
“谁开车?”江曜问贺琛。
“你也要去吗?”陈迩不想他一块。
“我的车都不能带我吗?”江曜歪了歪头看她。
“你在这边呆着比较自在吧。”她干巴巴地笑了笑。
“没有啊。”江曜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副驾的门展开了,“来吧,我当司机。”
陈迩盯着副驾的座位,脸皱着在思考。
江曜开车。
自己坐副驾,不自在;贺琛坐副驾,好奇怪。
最终两个人都坐在了后排。
后视镜里那双狐狸眼似笑非笑地眯着盯一脸严肃的陈迩:“真把我当司机了啊。”
陈迩从自己外套口袋里掏了掏,她从后排稍微探出身子来。
“手。”她说。
江曜侧过脸垂眼看她浓密的睫毛,听话地把手张开,她没挨到他,一枚硬质的方方正正的小玩意掉到了他的掌心,他下意识地收拢了手指攥住了它。
是一粒叁层小方的黑巧。陈拓出国参加竞赛给陈迩带了许多种类的巧克力,她努力地吃了快一半,口袋里还经常揣着几粒。
“辛苦了,这是车费。”她半仰着脸对他笑了一下,很快又缩回后排挨着贺琛。
江曜很少随便吃外面的东西,计划外的热量是一部分,安全也是一个重要因素。
她原来还有颗虎牙的么?他脑子里回忆着那个短暂的笑。
江曜剥开糖衣,丢进嘴里。
对他来说过于甜腻,但口味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