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今生
陆轩笑道:
“云初说的不差。镇国公的确不理朝政,我来筹粮,并非是因为他掌管钱粮,万岁要打仗,却拿不出银子,硬逼着相爷想法,相爷万般无奈,才想到了镇国公,云初也知,镇国公和富可敌国的盐业巨枭潘镝是儿女亲家,又和栾国的几大商贾都有交往,由他出面,这粮草筹措起来,自然容易的多。”
说白了,就是募捐,听了这话,云初了然地点点头,想起什么,疑惑地问道:
“国公府的大奶就是姚相爷的千金,想求老爷,姚相爷直接让大奶出面多方便。怎么……”
“大奶总是女流之辈,怎能参与这等国家大事!”
女人咋了,武则天还是女人呢,不一样面南称帝?见陆轩如此藐视女人,云初很不平,看了他一眼,总是个古人,脑子里根深蒂固的男尊女卑,也不是一时能改变的,想到这儿,云初无谓地笑了笑,别有意味地说道:
“文翰兄说的不错,只是,大奶深得太太宠爱,像这等事情,只要求她在太太跟前提提,太太吹吹枕边风,难说就成了……”
不得不说,云初说的是事实,陆轩心里也是认同的,但姚澜总是个女人,这等国家大事,怎能让她从中斡旋?
尽管不赞同云初的观点,陆轩却没说出口。
两人一时都沉默下来,却不舍得就此别过,只并肩缓缓地走着……
“云初这些日子……”
“文翰兄喜欢……”
不觉间来到银杏树下,两人同时停住了脚步。同时问出了口,又同时打住,转头看向彼此,会心地笑了笑,陆轩说道:
“云初想问什么?”手扶着银杏树,云初说道:
“听说这颗银杏经历了五百年的沧桑,见证了几世的兴衰荣辱,文翰兄也喜欢?”
听了这话,陆轩神色一暗,沉默了良久,开口说道:
“早听说过这颗百年银杏,也没那么好奇,只是……”
说着,陆轩声音弱了下去,他常来这儿逗留,不为见证这树的古老沧桑,只为念着她曾在这落水。
曾经,她对他的情,他知道。
曾经的誓,他一直铭刻在心。
所以,他从来不信她殉情之说。一定是她绝望了,才想如此了却残生,一想到他和她险些天人永隔,陆轩就心如刀割般地疼痛。
尽管此生不能再携手,但只要她好好地活着,哪怕只远远地看着就好。
默默地注视眼前这张清瘦的脸庞,陆轩的目光越来越炽烈,猛一把抓住她的手,紧紧地握着,说道:
“云初,答应我,无论多难,都好好的活着,我们……”说着,顿了下,陆轩果断地说道:
“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陆轩说着,胸中一阵热浪翻滚,刚刚被黎五打伤之处剧烈地疼痛起来,嗓子一阵发甜,陆轩紧咬着牙齿,硬生生地咽下涌上来的不适,面部也因为剧烈的疼痛变的扭曲,好一会儿,才缓过劲了,脸色渐渐地变的苍白。
没注意陆轩的异常,听了他的话,云初眼前一亮。
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难道他也有带自己远走高飞的打算?
一念至此。云初一阵悸动,抬头看向陆轩,说道:
“文翰兄是说……”
尽管是现代人,但面对这个地地道道的古人,“私奔”两字终是没说出口,只热烈地看着陆轩。
见陆轩脸色苍白,闭口不语,云初一阵失望,终是古人,向这种“伤风败俗”的事儿,怕是想都不敢想。
冷静下来,云初暗叹一声,他喜欢的终是那旷世才女,不是在个千年之后的她,就算能带她离开国公府又如何?前世今生,她迷恋的,也只是这一双深邃的眼。缓缓地抽回双手,转身望着烟波浩渺的湖面,云初意味深长地说道:
“文翰兄说的不错,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听不到背后的回应,云初自嘲地笑笑,望着湖面上一对悠然的长脚鹬陷入了沉思。波光淋漓的湖面,映衬着一对修长的倩影,在徐徐的暖风中,支离破碎……
“四奶奶不是让你回露院吗?怎么又回来了!”
一声清亮亮的问话,惊醒了沉寂中的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回头望去,只见远远地放哨的芙蓉正背对着她们,冲着假山外说道,声音比寻常高了八度,一只手还在背后拼命地向云初打着手势。
和陆轩对望一眼,云初转身向芙蓉走去。
“云初……”
回过神来的陆轩。一颗心顿时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