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爵爷收到妻子的家书后,当即怒从心头起,嗤笑道:“就一个寒门出身的大帅闺女,也敢动本爵爷的掌上明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他古大元帅再厉害,也是在西南一片,可与他西北毫无关联,就算得罪了他,也无妨。反倒是,自家女儿在京城受辱,若是自己不出面闹上一闹,争上一争,岂不是折辱了自己整个家族的威风。
势必要让古大元帅给自己道歉,还得让古心妍付出应有的代价,才算完。
当即就上书弹劾,言辞犀利得让皇帝直皱眉头。要知道,这西南边境诸国蠢蠢欲动,可是一日都离不开古大元帅,可这西北余家,又是自己亲皇妹的夫家,好歹是皇亲国戚,面子上的事儿最难处理。皇帝的眉头都拧成了个川字。夹在两家之间,左右为难。
这件事儿已经发展成了这样,身在迷谷的妍儿自然是不知道的。而莫凌却是很清楚的,正因为很清楚,就更不会放妍儿离开迷谷,去承受外界那莫大的压力和谴责。将她保护在了迷谷,这片寂静的仙谷。外面的事儿,自有他去料理。
“东方白,你是被三殿下圈禁在这儿的吗?”妍儿来到迷谷五日了,日日与医仙为伴,他性格又爽朗幽默,不知不觉就熟了。妍儿坐在医仙正前方,瞅着他那两缕一动一动的长胡须,仰着一张小脸问。
医仙东方白捣鼓着手里的稀有药材,瞧也不瞧妍儿一眼,嘴角一抹坏笑:“想从我嘴里套出出谷的路?还不如去向莫凌撒娇,估计来得更快些。”
听他这般一说,妍儿白了他一眼,不满道:“人家都说了,我不是他的女人,你到底要我说多少遍!”越想越气鼓鼓的,这几日,东方白总拿她当做是莫凌的女人来揶揄她,怎么抗议都无效。
“你说不是就不是啊?他莫凌看上的人,还没有能逃掉的。”东方白吹着小胡须,挑眉笑道。当然,他指的不是女人,而是迷谷里那些个能人隐士。凡是被莫凌看上眼的,无一例外最后都成了囊中之物,还心甘情愿。
“哼。”妍儿站起身,气呼呼地走了。这医仙是被莫凌洗脑洗坏了,一定是。独自走到大殿外面,一片竹林,竹林里一个人影都没有,只有风声唰唰过。这几日,妍儿绕着这片区域,已走遍了,可无论走多远都找不着出谷的路。
不由得颓丧了起来,都已关在迷谷五天了,除了头一天,其余四天都没见到莫凌的影子,上哪去求他放自己出谷?想着进谷前发生的事儿,依着余潇潇一家人上一世的德行,肯定会对古宅发难的。自己不在家,怎么能行。
心下焦急得很。
随意扯下一根竹枝,胡乱敲打着游廊的扶手,劈啪作响。“该死的莫凌,你有什么权利将我禁锢在此?”
讨厌,讨厌,讨厌。
这个男人真是太讨厌了。
敲累了,便倚靠在游廊的座椅上,侧身趴在朱红的扶手栏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感觉脸颊上痒痒的,像是爬了什么虫子,就身子一颤地惊醒了。呃呃,还真是惊醒了,惊得她差点跳了起来,原来那不是虫子,而是不知何时到来的莫凌坐在她身边,正用他的大手抚摸着她娇嫩的脸颊。
事实上,她还真跳了起来,一巴掌拍掉了他的手,叫道:“你不要随随便便碰我!”
哪知他的手是被她打落了,她的小手却反被他飞快地握在了手心里。只见莫凌唇边一抹笑意,看着立在跟前的妍儿道:
“我没有随随便便碰你,我是很认真地在碰你。”他越来越喜欢逗着她玩,这个女人生气的样子很有趣。
“你放手!”妍儿想甩开他握着自己的手,却没甩开,反倒在拉扯间被他整个人搂进了怀里。“啊,你放开我!”
妍儿双手打着莫凌的肩膀,又是推,又是捶的,可丝毫也不起作用,腰肢被他搂得紧紧的,能清晰地听到他的呼吸声。
她真急了,可是不能再任由他这般暧昧地抱着自己了,得趁早表明清楚态度才行。
可还未等她想好对策,就听莫凌道:
“妍儿,为了你,我这几天很累。你就当是奖励我一下可好。”莫凌大力搂住她乱动的身躯,拉着她一把坐在自己腿上,双手拥紧她上半身,脑袋轻轻靠在她肩上,像只飞倦了的大鸟在寻找休憩地。
莫凌这几日,确实有些累,余潇潇娘家很强势,这几天里动静不小,莫凌派人去一般性地传话压根不管用,最后累得他动用了大批人马,几番筹划,私下里给西北的官员施压。同时暗地里派人阻劫了余家的商路,还阻断了他家上游的货源,以及下游的商家。几天里,余家的商家链就断了,可谓亏损巨大,亏大发了。
若不出意外,就这两天,受到巨大压力的余潇潇娘家,便会乖乖地转移目标,精力会放在断裂的生意链上,无力再掀起什么弹劾风浪,无力再联合京城的余潇潇娘亲捣鼓其他祸事。
毕竟京城的事儿,余家的手再长,都有些伸手难以够着,但西北的亏损却是经过努力能挽回的,谁都不会跟银子过不去,更何况是大批银子。一旦没护好,以后都经营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