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膛,她满脑子都是休士顿那天请自己吃饭,对方在食堂里靦腆的说,他觉得基金会里有爱存在。而休士顿反问自己,泰勒当然回答不出来。
「那看过《哈利波特》吗?」马修又问。
「那是什么?」泰勒几乎不耐烦的回答。
「算了,撇开《哈利波特》不谈,所谓穿墙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原先是指藉由在游戏后台修改指令,让你的角色能实现穿墙的动作。但在后房,想要从一个阶层跳跃去另一个阶层,那就必须亲自实现穿墙——你的移动速度必须够快,快到能穿越任何固体而不去破坏它,不然就只能在这个地方待到死。」
这些指示简直像核弹一样,将所有思考细胞给夷为平地,泰勒顿了许久,她脱口而出:「这他妈不可能办到啊!」
「相信我,」马修也提高音量:「很多人进入后房的方式都是从楼梯摔下来或者跌到,用一种不自然的速度去穿越固体,那会让现实的夹缝把人给吞噬进去。去找面相对起来比较薄的墙,然后跑。」
泰勒不由得思索,从以前到现在,她遵守基金会下达给自己的命令,去找到目标,那些明明也在站点十七工作的职员她一个也不熟识,只是手中会握紧记忆清除剂,然后跨着大步上前,抓紧那些人,把针剂送往脖颈的血管中。
她不是没有过生命危险,曾有几发子弹划破头发,以及手臂和脚踝,有些人嘲讽着自己的十字架,而每当这时候,泰勒会想起研究员。于是她深吸一口气,将十字架举起,然后亲吻。
「上帝保佑我。」
「喂,审问官!」
马修那边的麦克风传来剧烈的杂音,接着葛雷格的声音传过来:「如果有什么危险你就该回来,听见了吗?我们应该叫基金会派支援过来,然后——」
「说不定那时休士顿就死了。」泰勒回覆,她在往前又大约走了一百多公尺后,发现了一面真的比较薄的墙,可以从右侧的通道继续前进,这里没有任何一个房间是完全一样的,墙壁与墙壁造就了一座迷宫,而基于相同的装潢和干扰思考的声音,泰勒知道自己要是再继续走下去,她可能会连前进还是后退都分辨不出来。
她甚至不能保证对讲机还能支撑到什么时候。
「而且,」泰勒深吸一口气,她叫休士顿冷静,自己也该冷静:「那骇客,本来也是要自己进来不是吗?」
麦克风被拿回来了,马修像是带着骄傲说:「是的。」
「我出来后,绝对会处理掉你。」
她深吸一口气,将枪收回背带里,接着蹲下,摆出助跑姿势。目标是眼前那堵墙,没事的,就像以往千百个任务一样,对自己而言,毫无保留的相信是最擅长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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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士顿再次回到同样的地方。
他惊恐的发现自己在打开一扇门后,又来到撒下麵包屑的房间,他觉得自己快要心绞痛而死了。休士顿深吸一口气,明明自己曾在这样的地方工作,却完全不认识站点十九的格局,这里什么都没有,就是一座空荡的办公空间,没有线索,没有任何看起来像可以出去的地方,手机也打不通,而为什么自己偏偏该死的运气糟成这样?
他想起马修给自己看过的那些调查日记,有许多人都是一个不小心就掉进,或者说闯进这莫名其妙的空间,打开门、跌倒甚至仅仅只是想着走一条自己没走过的路。于是那些人靠着写日记保持理智——如果这是某个异常项目的纪录,当上面的天数越来越多时,通常日记主人也凶多吉少或者发疯了。
他必须尽力保持自己不要慌乱,所以休士顿试着想起一些快乐的回忆,像是与弟弟窝在房车里,看着电视上的卡通节目,弟弟会吵着说他想要哪款最新出的游戏,说他要是玩不到恶灵古堡最新出的系列,就要半夜偷偷跑去同学家玩。
弟弟的白痴行为在记忆里佔了大部分,休士顿忍不住笑了出声,随后他又觉得自己快喘不过气了。他爬起身,然后试着去打开另一道门,而这一次不同了。
那里有着极为浓厚的血腥味。
与一般办公室并无不同的空间里,没有任何放置物的柜子,几把椅子,以及无法使用的电脑,在闪烁的灯泡照射下,这里所有的家具看起来都像经歷地震而倾倒,地面上有几摊看上去还很新的血渍,从行进的轨跡来看,像有个人艰难地拖着伤口往房间另一侧的门前进。
休士顿忍不住喊道:「这里有人吗?」
回应自己的是寂静,但打开下一扇门,又恢復了完全一样的空间,跟看不见尽头的长廊与大厅。他吞了口口水,回头看向狼籍的房间。不知为何,休士顿有种异常不安的感觉,已经无法依靠想着家人来抵抗焦虑,现在佔据所有思绪的是队友——
迦蓝。
关于迦蓝?伍德沃德的记忆总是会在某个地方断掉,而休士顿却不知为什么自己偏偏要在这种时刻回忆起对方。迦蓝和自己一样大,来自英国,讲话轻声细语又绅士,个性好且温柔,有着长长的下睫毛,所以休士顿和其他队友都会半开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