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亚实像往常一样被闹钟叫醒。
但这并不是平常的一个早晨。
“可恶啊!”
天哪,她现在才想起来她昨天下午忘记请假了,这个月全勤奖没了!
她气冲冲跑去洗漱。可恶可恶可恶可恶!都怪糸师冴!要不是他,她早在公司了,这个月全勤第一名还会是她,真是的,烦人!
“唔……”
她听到从客厅传来响动。
男人的声音!紧随而到的,另一件事也从脑海浮现起来。
她把糸师冴带回来了!啊啊啊!
昨天他们喝到太晚,亚实把车开走的。
本来是想直接把糸师冴送回他家去,但问他住哪屁话不吐一句,不知到底是喝醉还是没喝醉,说他醉了又眼睛睁得溜圆,说他没喝醉吧又抱着她不撒手,也就是她常与人为善,担心他出事,再加上那无酒精饮料喝的她有点上头,这才把他给带回家。
可是她现在后悔了。
亚实蹑手蹑脚走向客厅,墙角探出脑袋(拜托这是谁家啊?!),好的,那家伙还在睡。
呼——她松一口气。这样她待会就能静悄悄地溜去上班,不用和他在那面面相觑原地尴尬,至于要交代的东西嘛,她先到公司了再打电话给他不就行啦?
很好。亚实想,可以安安心心去洗漱了。但是,她的眼睛,却遥遥望去了男人的脸上。
呃…亚实握紧拳头。其实呃,咋说呢,她是有一点点点,想,看那家伙睡着样子的。
真就一点点点。
说到以前,亚实和糸师冴还处一块的时候,那时起她就没见过那家伙的睡颜了。因为糸师冴从来不留下来过夜的。每次她都是要么从酒店床上自己醒来,要么就是在自己卧房的床上醒来。
欸,真的嘞。她确实连他一次睡颜都没看过呢。
亚实想,那就一下,看一下,完了就快点洗漱走人。于是她再次蹑手蹑脚跟个小偷一样溜过去。
她站在沙发边上了。
亚实立立脚尖,看不到呢,这家伙手臂抬上来把自己脸给挡了一半。
不行。她得看到。不然她白蹑手蹑脚了。想着,她弯下腰,用比蹑手蹑脚还鬼鬼祟祟的动作,亚实把脑袋凑上去,从夹角缝里,她看到了……这家伙的眼睫毛(长这么长干啥呢)……嗯还有,这家伙的鼻梁形状(原来这么挺啊)……以及还有……一双蓝泱泱的眼睛……呀!!
她人差点蹦起来要逃,沙发上那男人眼疾手快把她扯回来。
骤然间世界翻过来了?!
“不是想看么?我给你看啊。”
她听到支在她脑袋边,那个背着光的黑影子说。
亚实脸红了,抬腿就要踢他关键处。
“谁想看你了!醉醺醺的,起开!身上臭死了!”
糸师冴满满接住她膝盖,第一件事竟然不是说她下手多狠,而是不敢置信地嗅自己身上、袖口、以及领口。
“真的臭?”
“不然还假的?”
亚实见他吃瘪就开心,原来他对身上气味这么讲究,也难怪,看他平时领带啊袖扣啊这些都不重样的,衣服搭配和发型也看得出平时有注意经营形象…她坏心地笑。其实气味还好啦,哼哼,什么球场硬汉,明明是精致boy啊,还不和她一样,都是精心维护的结果。
糸师冴注意到亚实的表情,使坏这么明显呢。
“……你的脸也肿了。”
“啊?!”
“眼睛肿的更厉害。”
亚实被唬得赶忙捂住脸,起身要去照镜子。
“还不是因为你昨天惹哭我好几次!哎咋办呀!你赶紧起来啊!我还要上班呢!”
“噗哈哈哈!”
他忽然笑倒在她身上,亚实都莫名其妙。
只见他又笑又认真,揶揄道。
“没事,我们这样正好配一对。”
亚实更气恼了。
“呸呸呸!谁跟你配啊?!给我起开!起开!我现在就把你赶出去!”
她拳头说着就上去了,砸到糸师冴胸口上,发出闷的几声响,叫他耍流氓,叫他耍流氓!
可两人距离并没有拉远。亚实发现他一直盯着她,不知是鼻子以上还是鼻子以下,肩膀以上还是肩膀以下。
她觉得这不太妙。
糸师冴这边已经行动了。
他把她两个小拳头都一只手握在胸前,另一只手拨开亚实脸上乱糟糟,还没来得及梳的发,蓝泱泱眼睛俯下来了,挺直的鼻梁快挨上她了,他身上气息酒味里掺杂香水味扑她脸上了,眼看着越来越近,他……
“不要!”
亚实皱紧眉头,小脸偏到肩膀上,她不要他这样!
是的,她是把他带进家来了,但并不意味着他们就能像过去那样亲密了。他不是她的谁,她也不是他的谁,顶多算朋友吧。诚然他们之间的相处变得比以前还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