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隐暗骂一声蠢,心底不知道为什么不过倒是松了一口气,对疑惑的跟上来的何珍笑道:“他没跑,门还是我早上关上的样子,都没动,估计还睡着呢,你回去吧,别让小敏等急了,他看你不回去,又该担心了。”
听到没跑,何珍也松了一口气,好歹十两银子呢。
“没跑就行,算他有良心,那我回去了。”何珍摆摆手拉着板车走了。
曲隐推开门,往里面喊了几声,里屋里完全没有动静,她想到了什么,不由得脸色大变。他既然没跑,怎么会到现在还没起?就是再困,也不会一觉睡到大中午不起啊!
乖,我在这儿呢
曲隐大步进屋,走到床前,那个本来以为走了的他小小的身子正缩成一团窝在床上。
曲隐上前伸手拉开他蒙着的被子,才发现他紧紧地皱着眉头,那张白皙的小脸红的不正常,昨晚还红润的嘴唇此刻更是又干又白。
“阿淼。”曲隐喊了一声,他似乎是听到了,眉头皱的更厉害了,他动了动身子,把头又缩回棉被里,顿时把自己裹的更严实了。
曲隐觉得这个样子肯定是发烧了,顿时伸手连人带被子的抱了起来。这个样子是要去看大夫的,不然小小年纪的烧坏了脑子可怎么办,而且她还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开始起烧的,万一要是昨天半夜起夜之后烧起来的,这么久了那就更危险了。这么一想,曲隐觉得真是一刻都不能耽误。
她是觉得一刻都不能耽搁,但是她怀里中被子里的人可不这么觉得。
古墨觉得头好重,嗓子好疼,胳膊上的鞭子伤和脚踝上的伤更是火辣辣的热,总之全身上下从里到外没有一处是舒服好受的。
他疼的是一动都不想动,就差直哼哼了,却突然觉得自己悬空被人抱起来了。
‘是傻女人回来了吗?’
他想着,她是发现他是个碍事鬼麻烦鬼要把他扔掉或者再卖掉吗?
这么一想,他顿时开始乱扑腾起来反抗着。傻女人这个坏人,亏他昨晚还相信她是个好人呢,现在他不舒服就变坏了!
曲隐刚把人带被子从床上抱了起来,就发现他开始挥着胳膊蹬着腿倔强的反抗着。他拼了命的不合作,饶是曲隐都有些无措,对他又不能用强的,可是任由他扑腾着也不是个事啊。
既然用强的不行,要不,就试试软的。
曲隐试探性的喊他,“阿淼,阿淼你听的清我说的话吗?”
他似乎是没听进去,还是那么倔强的反抗着,曲隐一个没注意,差点让他从怀里扑通着掉下去。曲隐赶紧把他连人带被子的又放回到床上,免得他真的又摔了。
“阿淼,你生病了,我要带你去看大夫,你这样我怎么带你去呢。”曲隐坐在床上看着瞬间又将自己裹成粽子的人,伸手试了下他的额头,果然很烫。
曲隐皱着眉头,刚想收回手强制性的抱他出去的时候竟然发现小野猫额头微微往她手面上贴了下!看着他红的不正常的脸色,曲隐才想到自己刚从外面回来手还是凉的,贴在他发烫的额头上,他会觉得舒服一些。
趁着他现在贪图这一点点凉快不再抗拒她的时候,曲隐趁热打铁的低头跟他说道:“阿淼,我带你去看大夫好不好?看完大夫头就不热了。”
想着他的防备,曲隐用另一只冰凉的手贴了贴他的脸蛋柔声说道:“我保证不会害你的,我们去看大夫好不好?”
他似乎是听进去了她的话,愣了一下,就在曲隐想直接动手抱人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后竟伸出手去拉她贴在他额头上的手,似乎在尝试着信任她这一次。
――‘就,就再信你一回。’
曲隐的嘴角因他这无声的信任抿起了一道愉悦的弧度,给他系了件斗篷抱着怀里便走了出去。
……
渔村里有个方圆百里都很有名的大夫,没人知道她叫什么,只知道姓王,大概四十来岁,有些偏胖,她们都喊她王大夫,听说是从宫里出来的奉御,医术了得。
曲隐抱着小野猫大步走着,一点也不敢停歇,怀里他沉重的呼吸声更像是一条鞭子一样,催促着曲隐往前。一段路后,他似乎是觉得外面有风凉快一下,伸着头把脸露在斗篷外面。
“阿淼,不能吹风,把头缩回去!”曲隐皱着眉头说道,本来就发烧,再吹凉风只会烧的更厉害。
他似乎是不满她训斥般的语气,皱着眉头用鼻子重重的发出哼唧声,头偏的更厉害了,似乎在跟她表示他的抗议。
“……”曲隐算是拿他没有办法了,只能加快脚程。
正值晌午,王大夫家并没有什么病人,曲隐抱着古墨到的时候,王大夫正跟她夫郎在屋里吃饭。
“王大夫,他好像是发烧了,您快帮忙给看看。”曲隐边朝王大夫说话,边抱着古墨大步跨进她一旁的接待病人的屋子里。
“小曲,这是你家什么人啊?怎么之前没见过?”王大夫放下筷子跟着走了过来,看到曲隐怀里陌生的男子,不由得多问了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