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王大夫咀嚼了一下这两个字,随后拧着眉头猜测到,“时间毕竟过得太久了,我也不能肯定究竟是什么原因,不过应该是受了什么刺激,才导致他不愿意再开口说话。虽说不能说话有人为的因素,可和他自身也有很大的关系。”
“至于我说的有人故意在他小时候害他,恐怕是他不会说话前就有人往他吃的东西里放了不干净的东西。我刚才仔细的摸了一下他的脉,他身体里依旧残留着一些药。虽说很少,但是还是有的,要是一般大夫,估计还真的摸不出来。”王大夫说这话时脸上并没有什么得意的神色,反而是皱起了眉头看向曲隐,“由此看来,他家里并不干净。”
曲隐眉头拧的更死,他还不会说话的时候那得多小,竟然就有人这样的下狠心要害他!
“你准备回京吗?”看到曲隐那副样子,王大夫倒是惊了一下,随后不可思议的问她。她那表情分明是想吃人的样子。
曲隐握着的拳头松了松,缓缓的吐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暂时不回去。”就算她想为小野猫报复回去,但是现在也不是该回去的时候。
“要是打算回去,你尽量提前打算,免得……”她话点到为止,曲隐又不是一般人,自然能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曲隐点了点头,将回京之时暂且放到一边,开始问她最关心的问题,“那残留的药是不是还在损害他的身体?”
“那倒没有,”王大夫转身去拿药,说道:“只是些残渣罢了。”
“对了,”王大夫扭头对她说道:“你要是想治他,最好和他实话实说。毕竟除了给他吃药之外,恐怕还要用针灸。”
曲隐皱眉,问道:“有把握吗?”
王大夫把手里包好的药扔到她怀里,冷哼一声说道:“我可不是之前那些给他看病的庸医。不过,药虽有作用,最重要的还是让他自己想要开口说话,有说话的,这种越浓烈越好,不然,再好的药都没有用。”
等两人从屋里出来,王大夫拍拍曲隐的肩膀说道:“插完秧跟我上山采药。”他要用的药,她这里还真没有多少,说不定她还要让人从京中给她带着稀有的药过来。
曲隐自然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说道:“有什么需要的药,尽管说。”
“这你不用操心。这些你先给他喝着,两三天后喝完再来。”她给他配了两副药,一副去火,一副治疗他的嗓子。
两个人的话里有话,何医佐都听的一愣一愣的,更何况古墨。
他看着曲隐提着的药,想着王大夫说的先喝着,顿时觉得自己接下来的日子一定都是苦水度过了。他发誓,以后一定再也不吃荔枝了。
曲隐跟王大夫说了声,便带着古墨往家走。路上想着王大夫的话,如果需要针灸的话,铁定的要跟他说实话,不然总不能骗他说上火需要针灸吧!这理由他怎么可能会信,与其让他到时候怀疑,倒不如现在她就主动跟他说清。
“阿淼,”曲隐酝酿了一下语言说道:“我有话跟你说。”
他一愣,觉得她语气表情都太过于认真,让他也不自觉的认真的看着她,疑惑的歪着头。
“但是你听完了先不要生气好不好?”曲隐看他狐疑地点了点头,才接着说道:“刚才王大夫给你看舌头的时候,我用眼神示意她给你看了下嗓子。”
古墨更疑惑了,他只是上火,舌头和嘴巴起了泡而已,嗓子又不疼,为什么要看嗓子?而且,看就看了,他为什么要生气?
“看嗓子是想找出你不能说话的原因。王大夫说你并不是天生的嗓子有问题,所以还是可以治疗的,但是需要你的配合。”曲隐边看着他的脸色便说。至于王大夫说有人在他小时候给他下药这种事情,她便隐去了。
古墨一愣,呆呆的看着她。
——她是偷偷背着他让王大夫给他看嗓子?因为王大夫说能治需要他配合,她这才告诉他。要是不能治了,她是不是就不打算跟他说了……
——她是不是要把这件事在心里藏一辈子,然后一辈子都觉得他就是个哑巴……
——她是不是嫌弃自己不会说话了……
——不然她为什么要背着自己让人给他看嗓子。
古墨觉得手在抖,控制不住的抖。满脑子想的都是:
——她,终究还是嫌弃他不能说话了。
可是她买自己的时候自己就不能说话啊,那时候明明知道的,为什么现在才提?对哦,古墨苦笑,她当时应该是不喜欢自己的,所以买回去就买回去了。而现在她喜欢了自己之后才觉得,喜欢的竟然是一个不能说话的“哑巴”。她喜欢他,就希望他是最完美的,不能说话,就是一个大大的瑕疵!
轰隆隆隆
一道银白的闪电在黑压压的云层里穿梭而过,紧接着头顶上响起轰隆的雷鸣声,声音大的惊人,就像是雷打在耳边一样,震得耳朵嗡嗡响。风开始吹,路旁的杨树叶发出声响,树枝被吹的左摇右摆。
古墨的发丝被吹起遮住他眼底的痛苦,衣摆更是随着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