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半个月,我们就能到京山郡了。”
“嗯。”
他有些漫不经心。
“你好像不大高兴。”她终于确定了他稍微显露的几分异样情绪,歪头看他。
他就在灯火底下,少年的衣袖白得像雪,边缘处还能隐约瞧见未干的水痕,像是小猫的爪印,也许是方才他给小猫戴项圈时被它沾上的。
猫坐在他的肩上,黑乎乎的一团,只有眼睛是亮亮的,而他脊背直挺坐得端正,仿佛无论在任何时候,他都是这样极好的姿仪。
“娘子。”
他对上她的目光,在耳畔淅沥的雨声中,他隔了片刻才开口,“你好像对谁都很好。”
“可我不喜欢这样。”
他说。
戚寸心愣住了,但望着他那双眼睛,她抿了一下唇,想了想,说,“我也没有对谁都很好。”
“你看我对你二哥好吗?”她故意问。
“提他做什么?”
他的语气有点发闷。
戚寸心忍不住笑了一声,“这世上的好分很多种,有的时候亲人,朋友,夫妻之间都是不尽相同的。”
少年是未经这些人情世故濯染过的,他听她这样说,一双眸子仍映着几分浅淡的迷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