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长得跟你小的时候,一模一样呢!」沙弥雅眼角还含着晶莹泪水,满是疼惜地看着那对小兄弟,原来她也能有这么一天,有媳妇、有孙儿伴陪左右,被亲人簇拥。
「这是孩儿的妻子…小荷」耶律劭亲暱地牵着沙弥雅的手,为她介绍着自已此生唯一的女人。
「她怎么…脸色发青啊?还好吗?」不明就里的沙弥雅,凝睇着眼前的漂亮儿媳,额前满是细碎冷汗,低低的急速喘息,不禁让沙弥雅怀疑,自已就有这么严肃吗?儿媳一见自已,吓得脸色发青唇泛白。
「她听见您要来,不顾自已正在阵痛,硬是要来门口迎接您…」耶律劭面有难色地对着沙弥雅解释,这个固执的小女人!等宝宝生下来,他非好好的“体罚”她不可,真是不听话。
「我的天!快~快~我们快进去,我来帮她接生!想吓死我呀!」沙弥雅一听见咏荷已经在阵痛了,连忙要耶律劭帮忙搀扶咏荷进房里,此时燕青已经烧好热水,本来要负责接生的她,顺势退居助手位子,让沙弥雅亲手接生她的小孙女。
折腾好半天后,耶律劭的小女儿呱呱落地,有孙万事足的沙弥雅,没骂任何人,让燕青、娃儿玛、芸娘热热闹闹的包围着,此起彼落的连声祝贺,说刚出生的小孙女标緻秀雅,跟沙弥雅长得一模一样,哄得她笑的嘴都閤不拢。
「恭贺少主,喜获千金」站在前苑乘凉的述烈,看着别人儿孙满堂,心里有些落寞,但也大方祝贺耶律劭。
「还叫少主啊…呵!」落下心头大石的耶律劭,看过女儿之后,实在抢不过沙弥雅跟那群女人,心想着来日方长,就先让她们去轮流着抱,走到前苑来与述烈聊天。
「少主,一辈子都是属下心中的…主子!」述烈抱拳回应着耶律劭的话,耶律劭诈死之后,一直以狼主的名义与他联系,只是交待他千万别走漏风声。
「述烈啊…你还能活几年啊?」深谋远虑的耶律劭,突然双手环胸,看着远处升起的新月。
「臣…不清楚」被这么唐突一问的述烈,讶然地照实回答。
「你还记得吗?我说过,如果你心里有喜欢的人,要说,我会帮你作主」耶律劭转头与述烈四目相交,不明白述烈这点心事儿,要暪着全天下的人多久。
「臣,记得…」述烈忆起,多年前在蜀国的那场酒宴上,耶律劭曾亲口允诺过。
「我一直在等你说…为什么不说呀?」耶律劭脸上掛着轻浅微笑。
「臣…惶恐不已!不敢潜越身份,以下犯上!」述烈抱拳对着耶律劭请罪,原来…耶律劭早就洞悉他的心意,明白他心里苦等多年的人,就是沙弥雅。
「述烈啊!你也算了不起,我等了咏荷九年多,你等了二十五年!呵呵~」耶律劭以前总是不明白,为何述烈每次都肯帮忙掩饰,沙弥雅偷偷探望自已的事情,述烈明明可以置身事外,却老是因为给沙弥雅方便,每每害得述烈挨鞭子,还差点掉了脑袋。
「臣…」述烈哑口无言,他该怎么说呢?当年他看见身份尊贵的沙弥雅,眼泪扑漱漱的流,语调卑微恳求他高抬贵手,行个方便让她见耶律劭时,他就偷偷爱上沙弥雅了。
失职的述烈时常连累涅里跟着挨打,明眼人涅里吭都不吭一声,跟着一起受罚,真不愧是生死与共的好兄弟。
那年他们回到东丹后,耶律劭发现述烈看着沙弥雅的深情眼神,顿时明白了:「述烈,我给你作主呀!难得大家齐聚首,婚礼就这么办了吧!」耶律劭轻拍着述烈肩头,心里有说不尽的饶富趣味,昔日战俘居能娶主母为妻,人的际遇,真是缘不可言。
「臣…」述烈听着耶律劭的成全与宽广胸襟,忍不住红了眼眶。
「好好待她呀!」耶律劭修长的手指,指着述烈的鼻尖,没料他活到二十八岁,居然还能为自已的娘亲作嫁,不晓得该笑还是该哭,但耶律劭颇为欣慰,沙弥雅苦了二十几年,有个老伴能终结她的孤单。
「臣…」述烈低头不语,沙弥雅虽然此时无权无势,但仍是皇族之后,她看得上自已吗?述烈不敢奢望。
「怕什么?我们都聚在一起了,还有什么成不了的吗?」耶律劭挑高了一边眉毛,瞅着述烈。
述烈真是耿直傻愣,耶律劭刻意疏远沙弥雅多年,只让述烈陪在她身边,为的就是让沙弥雅日久生情地爱上述烈,自然而然的依赖述烈。
述烈直到今时今日,还是参不透他的心机吗?欠磨鍊哦!
「快去向她表白心跡吧!你还有几年可以活啊?拖什么拖啊?」耶律劭语带恐吓地出言提点,虽然他觉得这两个老当益壮的傢伙,再活二十几年不成问题。
当晚,述烈在耶律劭的鼓动下,真的跑去找沙弥雅,鼓起勇气将他爱慕沙弥雅二十多年,一直到现在,还在等她这桩秘密,毫无保留的告诉她。
沙弥雅喜出望外,感动的热泪盈眶,在所有人的煽动与讚声之下,答应了述烈的求婚。
躲起来忙碌好几个小时的小佑、雅克、涅里,顺利将全羊烤得香味四溢,那鲜嫩多汁的烤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