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能够威慑百官,在行伍中能够威震诸将,可是喂人喝粥这种事,经验并不多。唯一的经验还是以前喂阿砚。
不过好在他很有天分,行事竟然颇为细致,一勺一勺地喂着阿砚,倒是颇让阿砚舒坦。
谁知道正喂着,萧铎却盯着阿砚,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你之前睡过去时,曾对我说,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啊?”
阿砚有些诧异,想了想:“我有说过什么重要的事吗?没有啊?”
萧铎一边将一口粥喂到阿砚口中,一边仿佛不经意地说:“你当时确实这么说的,好歹回忆下,打算告诉我什么?”
该不会和霍启根有关系吧?这是萧铎隐隐的担忧。
阿砚拧眉一想,顿时恍然大悟:“啊,原来你说得是这个啊!”
萧铎忙问:“到底是什么事?”
阿砚眼珠一转,恰好看到床位处夏侯皎月正贤惠温柔地帮自己收拾着东西,她唇边泛起一抹笑来,却故意道:“哎呀,我想起来了,我不是已经把咱家孩子生出来了吗?我记得是个儿子!”
萧铎点头:“是,已经被我封为皇太子了。”
这么说着时,他想起了那个满脸通红的皱巴巴老头……
阿砚顿时眼前泛起兴奋:“快,将我儿子带过来,我要看看!”
刚才怎么差点就忘记了这茬,她凭空添了一个儿子啊!
萧铎虽然不情愿,不过看阿砚满脸的期待,又知道那儿子是她豁出性命生下的骨肉,自然不忍让她失望,当下出声,命令下人将自己的儿子抱过来。
一时这小娃儿被报到阿砚前,俗话说母不嫌儿丑,阿砚看一眼就喜欢上了这孩子。当下让萧铎抱到自己眼前,细细地端详。
也是巧了,这小娃儿睁开了那狭长到眼缝,懒懒地看了阿砚一眼后,竟然仿佛带出点笑来。
他笑起来很好看,至少在阿砚眼中是好看的,阿砚一下子喜得眼泪都要落了下来。
“我儿子他对着我笑呢!他对着我笑!”
尽管作为一个大夫,她明白刚出生的小娃儿按理说看着眼前都是一团雾,根本看不真切的,可是她依然惊喜莫名,总觉得孩子仿佛知道自己是他的生身母亲一般。
阿砚又欢喜地抱着这儿子好生打量,看他眉眼鼻子看他下巴,最后喃喃地道:“萧铎你有没有觉得,他的眼睛和鼻子像极了你,只是那嘴巴和下巴都像我。他以后长大了一定很好看,会有许多姑娘都喜欢他,想要嫁给他。”
八辈子了,就只生了这么一个儿子,阿砚现在看着儿子就觉得这是自己的命,比眼珠子还要珍惜。
而且是越看越觉得儿子好,儿子简直是天下无敌,能赛过天底下的一切!
至于萧铎?俗话说一孕傻三年,产妇是善忘的,萧铎那是谁?
因为阿砚现在刚生产,并不敢用力,所以她这么对着儿子端详的时候,一直都是萧铎抱着的。
此时萧铎凉凉地提醒说:“你看了这么久,也该看够了吧?”
不够,怎么能有够呢?阿砚现在恨不得看儿子看一辈子!
“怎么了?”她不解地望着萧铎。
萧铎挑眉:“把他抱下去吧,让乳母去照顾。”
他说这话,可算是让阿砚不高兴了。
“为什么要把他抱走?我辛苦生下的儿子,我就想一直看到他。乳母抱走?不行不行,让他就躺在我身边吧。我要醒了后就能看到他。”
“你……你讲点理吧……”萧铎其实并不敢和阿砚硬说,忍不住放下身段,软声这么哄道。
“不行,我就要儿子!”阿砚固执得很。
萧铎没办法,只好让步了。
事到如今,他连霍启根的事情都能让步,更何况区区一个儿子呢?好歹儿子还是自己和她的血脉骨肉啊!
“好,那就放在这里,你随时看。不过呢,他若是哭闹不休吵到了你休息,那就必须让乳母把他抱走了。”萧铎也是有底线的。
“好好好,我儿子这么乖,一定不会吵到我的。”阿砚开始为儿子背书。
萧铎也是没办法,当下命人在阿砚身旁矮榻上放了一个小床,就此将小皇太子安置在这里了。
他本来以为事情就此了了,可是没想到让他不高兴的还在后头呢。
原来阿砚自从生了这儿子后,那真是看得比性命都重要,每每醒过来后,根本连看萧铎一眼都不曾,直接不错眼地盯着儿子瞧。
有时候儿子熟睡中一个甜美的笑颜,她也跟着呵呵呵傻笑。
有时候儿子饿了或者困了撇开嘴要哭,她便心疼得要落泪。
而萧铎和她说话,好几次她都是带搭不理的,语气非常敷衍。
说白了,萧铎在她眼里已经毫无地位了。
而最让萧铎无法容忍的是,有一天阿砚甚至和他提起:“你每晚批改奏折要到很晚,这样子有点影响我和儿子休息,是不是你该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