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抵进了些,借着演戏,放纵自己的无赖,
“我可能,还需要再吃两颗。”
这绝对是靳泽这辈子收到的最棒的礼物。
她念及他过生日,全程陪他“飙戏”,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因此一夜后的今天,她原本倚在他肩上假寐,不过片刻,竟然真的累得睡着了。
即便身着厚实的高领毛衣,脖颈弯曲的时候,依然可以窥见酣战后的狼藉。
所以,靳泽今天的心情,怎么可能不好。
唯一的希望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航程, 两人在加州山景城落地。
他们都不是什么闲人,本次假期也不是请来玩的,所以出站后几乎没有歇息停留, 直接驱车赶往靳泽父亲的家。
那是一幢美国中产阶级常见的住宅,装修风格质朴, 家具和各类摆件价值不菲。因为家里有两位老年人,所以空间和设施都设计得便捷实用。
云娆简单参观一遍,发现这栋房子里,除了靳泽奶奶的东西, 完全没有年轻一些的女性留下的痕迹。
联想到沅沅姐说靳诚是一个对感情很偏执的人, 云娆不禁猜测, 他和前妻分开,虽然伤透了心, 但是从此以后很可能再也没有接触过其他女性。
靳泽和云娆在家里留下吃了一顿晚饭。
其间, 云娆很努力地想给靳诚留下好印象, 同时, 又担心靳泽会不会不喜欢自己过分热情。
没想到,靳泽对父亲的态度似乎缓和了不少,他很郑重地向靳诚介绍了云娆,并且表示这就是他将要共度余生的女人,希望父亲能够祝福他们。
看得出来, 靳诚今天非常高兴。
他鬓边染了一片霜白,瞧着比云娆的父母要苍老一些,但是眉宇依旧英气逼人, 能生出靳泽和简沅沅这样的孩子,父亲的基因一定非常出众。
他今天一直在笑,眼尾的褶子很深, 和常人家中慈爱的父亲,似乎没有什么区别。
吃完饭,他们又陪靳泽的爷爷奶奶喝了点茶。
靳泽奶奶的身体不好,强撑着和小辈聊了一会天,就被护工搀扶去房间里歇息了。
午后时分,靳泽带着云娆进入这个家里属于他的那间卧室休息。
卧室很大,打扫得很干净,但是一点鲜活的气息都没有。
靳泽让云娆坐在书桌前的转椅上。
他自己弯腰打开旁边上锁的柜子,侧对着她,看不清眉目:
“我爸的公司在山景城,而我读书和工作都在洛杉矶,一直自己租房子住。这栋宅子是前几年才买的,我几乎没有住过。”
云娆点了点头,看见他从柜子里抱出一个硕大的硬壳方形纸盒。
他将那个盒子放在书桌上。
今天一整天,靳泽的表情都淡淡的,教人捉摸不透。
然而此时,加州明媚的阳光斜照进房间,他站在纤尘飞舞的光柱中,眉宇终于透出一股难以名状的哀伤。
云娆忍不住握住他的手。
靳泽笑着回握了下,拢着她的手,一起打开了那个尘封已久的纸盒。
里面是好几张卷起来的画,整齐地斜码着。
除了画卷之外,还有一封牛皮纸信封。
靳泽将信封拿出来,递给云娆。
云娆深吸了一口气,平静地将它打开。
看到里面的东西,她的瞳孔狠狠颤了颤,摇晃的目光从薄薄的眼皮之下滑出去,寻找靳泽的眼睛。
靳泽坐到她身旁,单手绕过她的肩膀,一字一顿地说:
“娆娆,我给你讲个一点也不好听的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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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四岁的少年,对于爱和恨有着强烈的分割。
曾经对母亲有多眷恋,一夕之间,遭遇母亲执意的抛弃,这份感情几乎成倍地转变为不解和怨恨。
仅仅少了一个人,偌大的别墅仿佛被挖成了空壳。
好几个夜不能寐的晚上,靳泽听到父亲偷偷给母亲打电话,从一开始的克制,到争吵,再到恳求,偶尔还会传来压抑的哭声。
最后换来的,是两个孩子各选一方。
彼时,姐姐刚刚成年,却比任何人都冷静。她说,小泽选哪个,她就选另一个。
她的性格几乎是母亲简倪的翻版,甚至更为洒脱。
所以她完全理解母亲丧失了对父亲的爱之后,想要逃离婚姻,奔赴新一段感情的行为。
女人不应该被家庭和子女禁锢住。
原本温馨的四口之家就此分崩离析。
简倪并不打算和前夫及儿子一刀两断,尤其是靳泽,她一直试图维系着他们的母子关系。
但是靳诚不同意。
自从两人彻底分开后,靳诚的性格发生了极大的转变。曾经对妻子深入骨髓的爱渐渐摧毁了他,他变得偏执、阴郁、敏感,陷入了极端的憎恨和自我怀疑之中。
靳泽当时只是个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