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手中捏着一张红色登机牌,指尖覆盖着航班号,许久未动。
“没事。”
他缓而又缓地舒出那口气,苍白的面色渐渐恢复正常,“抱歉吵醒你了。”
云娆听见他莫名疏离的语气,心下有些不安:
“这个姿势本来就不舒服,我不睡了,我们来聊天好不好?”
此时,飞机已经到达巡航高度,飞行得十分平稳。
云娆将安全带解开,主动勾住他的手臂,把他的手拉到自己怀里抱着。
靳泽转头看向她,不是轻描淡写的看,而是深深的凝视,仿佛想把她的一颦一笑刻进自己的瞳孔中:
“你想聊什么?”
云娆:“我刚才做了一个梦。”
“什么梦?”
云娆:“我梦见了我生日那天喝醉之后的场景。”
靳泽勾起唇角:“是吗,说来听听。”
云娆点头,似是调整了一下呼吸,然后柔声道:
“我想起来,那天晚上,你在我喝醉之后对我表白了。”
“我爱你。”
靳泽突然冒出一句。
语气很轻,嗓音低低的,平静的语调中仿佛藏有千言万语。
片刻后,他微垂眼睑,牵住她的手:
“表白有什么奇怪的,我随时随地都可以对你表白。”
云娆被他突如其来的告白戳中小心肝,心跳有点失序。
她红着脸,解释道:“不是这样的表白啦你那天晚上告诉我,你对我是一见钟情。”
其实云娆没有做梦,也没有想起来那些断片的片段。
她只是猜测,猜她自己喝醉之后一定会真情告白,那么靳泽也会告诉她他埋藏心底的秘密。
果然,男人脸上闪过一瞬的怔愣。
“你竟然真的记得”
他凝视她的视线愈发炽热,“所以,小学妹知道我对你是一见钟情,有什么感想吗?”
云娆:“我对学长也是一见钟情,我们竟然错过了那么多年,我想想都气死了。”
靳泽默然地耸了耸眉心。
她永远也不会知道,他曾经沉在绝望的海底,独自窒息了多久。
不过,那个时候的他确实不配。
一切都过去了,他最终熬过那片黑暗,牢牢地握住了长久以来的梦想,将自己拖出那片深海。
他们都成为了更好的人。
无论事业上,还是心理上。
而她也奇迹般回到他身边。
靳泽不敢责备过去,也不会痛斥命运无常,因为他此刻的幸运,早已经盖过了从前那些阴霾。
“正因为错过了那么多年,所以未来要好好补偿。”
靳泽一边说,一边扯下了自己的黑色口罩。
云娆吓了一跳:“你说你的,摘口罩干嘛,被人看见怎么办?”
靳泽稍稍俯身凑近她,琥珀色的眼眸愈发动情:
“没有口罩,你用你的脸帮我挡住不就行了?”
说罢,他单手撑在她那侧的坐垫,竟然直接越过中间的扶手箱,欺身过来吻住了她的唇。
云娆的身体触电般颤了颤。
飞机航行在万米高空之上,她的身体似乎也凌空而起,乘坐温柔而磅礴的气流往上飘。
为了不让他的脸被人看见,云娆也伸出双臂环住他的脖颈,将自己的唇无私地送了上去。
宝贝你怎么这么黏……
从美国回来之后, 剩余的寒冬过去得特别快,仿佛眨眼之间,温暖的春天便到来了。
仲春之际, 万物复苏,在这个美好的季节, 性格最讨厌的那个人又过生日了。
和去年一样,云深生日的夜晚依然被高中好友承包,聚会人员的配置只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少了一个池俊的老婆,多了一个在帝都读博的封杰。
加上靳泽, 他们高三7班疯狗四剑客即将隆重聚首。
池俊素来爱操办这类活动, 有他帮忙主持大局, 云深作为寿星,倒是可以姗姗来迟。
云深走进包厢的时候, 池俊伸长脖子往他身后望了半天, 眉眼不掩失落:
“云娆妹妹呢?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云深冷哼一声:“她又不和我一起住, 为什么要和我一起来。”
按照惯例, 云深或者云娆过生日的那一周,他们一家四口都会在云深家团聚。
但是今年不一样了。
上个月,云娆怕是觉得她爹妈的生活太平淡,所以她直接在家庭群里丢下一颗原子弹,告诉爹妈她已经和靳泽同居了。
爹妈被炸得魂不附体, 直到最近一段时间才平静了些,接受乖女儿已经被野男人拐走,彻底回不来了的事实。
接受这个事实之后, 老两口也逐渐放飞自我。
在靳泽涎皮赖脸的献殷勤和诱哄之下,今年三月中,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