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来不可思议,范氏只是她的继儿媳妇,她却愿意用钱了了这段恩怨,还许诺说她兄弟捐监的事情,若二房没有空办,让长房办也好。
她还能怎么办?当然是答应啊。
这个孩子本来就有小产的迹象,腹痛和流血不止,可她知道若是真的小产了,婆婆不知道如何尖酸刻薄的侮辱她,她那日就横下心来,索性替时芳挡了一下。
如此,婆婆不会说她,甚至范氏也吃挂落。
要说这府里的妯娌中,她虽不喜小蒋氏,可小蒋氏出身好,本就是泼辣之人,不是刻意对谁如此。她和范氏出身相同,都出自寒儒之家,可惜命运天差地别。
甚至范氏如今还未生子生女,婆婆是继母,但她却过的那么好。自己不仅生了儿子,儿子丈夫都聪明上进,却屡遭婆婆苛刻。
上天何其不公!
这也本想让范氏遭罪,没想到反而是她受了重击。
郁氏过往
宴毕,窦老太君上了年纪,已经有些精神不济,任氏和蒋氏扶她老人家回去歇息。罗敬柔本住甘泉居这边,郁氏先让秦姨娘接时雨回去。
她心里是把秦姨娘当时雨级别高一点的嬷嬷来看,时雨有亲娘照看她也更放心,再者如果时雨出什么事情,责任也在秦姨娘。
至此,郁氏才牵着女儿的手回去,但不是回东厢,而是去郁氏住的地方,她道:“趁着你爹爹还没回来,我来教你如何管家。”
之前一视同仁教的那是皮毛,这个时候讲的才都是精髓。
如果瑶娘不懂事,和罗敬柔关系好,她怕女儿说漏嘴,肯定是要等她真的懂事了再教,可今天女儿早上三言两语就挑破罗敬柔的伎俩,郁氏就不得不为女儿争上一争了。
女儿平庸,那一辈子平平淡淡的也好,可女儿这般聪慧,若是以寻常对之,岂不是侮辱了生来的智慧。
“娘今天教的是如何看门帖,但实际上最重要的是人脉关系,娘先从咱们家亲戚开始教起。”
瑶娘记性很好,并非是重生才如此,而是前世记性就很好,尤其是大小事情,她只是听过一遍,很快就能记住,而且擅长想象,这也是她即便晚上偷看话本子,白天分心打瞌睡,却依旧在诗文上几乎是随意想想,就能下笔成句。
只听郁氏道:“咱们府上的老亲,你今儿也看到了,这位单大太太,就是你祖母的侄儿媳妇。她们家现在虽然有恩荫在身,远不如以前,这官场上最多的就是人走茶凉。单大太太有一儿一女,听说她的儿子单和你哥哥差不多大,为人十足的风流公子,她女儿和你三姐姐年龄相仿。至于窦家那边,窦家倒是人丁兴旺,但大部分都在扶风郡老家,如今留在京中的不过两房……”
这些虽然瑶娘前世都知道,但是如今听郁氏说起来,又觉得清晰许多。
说到最后,郁氏也有些累了,只道明日外祖母和郁表姐要过来,瑶娘记下了。
她十岁时外祖母郁老太太就过世了,好在郁表姐在之前就嫁了,郁表姐出嫁仿佛也就是这几年的事情。
唯一有的接触就是不知道怎么她要搬过来和她住,成日把她的份例匀一半过去,郁氏那个时候也怜惜她父母双亡,对她很偏爱,对此瑶娘就不是很开心,一直对这个打秋风的郁表姐不那么友好。
晚上,用帕子擦完脸后,瑶娘问起银容:“明儿说是外祖母和郁表姐要来。如何,你知晓她们如何吗?”
银容听瑶娘提起郁家,悄悄看了瑶娘的脸色,才道:“郁老夫人是个喜食点心之人,走路得两个人扶着,否则就气喘吁吁,人倒是不错。可我听尔珍姐姐提起过,说郁老夫人以前可不是这个性子,她是个很是泼辣的妇人。郁老大人那时家境贫苦,还得读书,是她自己带着女儿沿街卖酥饼,后来等老大人考中进士,才做起官夫人。”
“至于郁表姑娘,她今年十二,和咱们三娘子一般大。我们见的面少,倒是不太知晓了。”
瑶娘笑道:“罢了,明日就能能见着面了。”
一大早,瑶娘去郁氏处请安的时候,就见到一个非常富态的老太太,旁边的小姑娘倒是清凌凌的。
郁氏见她进来,连忙道:“瑶娘,这是你外祖母和表姐郁嫣,快来见礼。”
瑶娘赶紧福身:“请外祖母安。”又笑着对郁嫣道:“郁表姐。”
郁老太太赶紧对郁氏道:“哎呀,这就是瑶娘吧,真是好看,和你似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还有我们敬皓,哎呀,你这两个孩子真是罗家的子孙,我们嫣儿相比真是差远了。”
“娘,我看嫣儿就很好。”郁氏不赞同她贬低郁嫣。
瑶娘看向郁嫣,果真是一脸不服气的样子,这样的人很有棱角。郁老太太依旧笑呵呵的,她也很知机,说完几句话,听说罗敬柔和罗时雨要过来,赶紧要告辞。
“娘,今儿中午留下咱们一道用膳,您何必这么快就走。”郁氏按了按唇。
郁老太太道:“我住杏花苑住久了,老胳膊老腿的也懒得应酬了。如今见了我两个外